趙玄璟曾經瞧見過謝橋那兩幅算命幡,對“莫生莫死”這四個字,印象其實很深刻。
這世上,敢說自己能達到這般心境的人,怕也沒幾個。
趙玄璟不擅長髮怒。
對待外人,他無需開口勸說,只要命令就夠了,也從來不敢有人當著他的面,逆了他的意。
可他此刻心情波動確實很大,可即便如此,卻又不捨得再進一步的兇她,怕她真被嚇著。
與她對視片刻,只覺得心中疲累:“說好再活九十年,轉眼就忘了?”
“沒忘,等我做法之後,還能繼續苟!”謝橋一臉認真,“我也沒說要放棄自己呀?只是往後更難了一些。”
趙玄璟被氣得話都打結了。
“你就是仗著我事事都會依著你!”趙玄璟咬牙切齒,“你主意大,攔不住,既如此……明日一早了,我去宮中辭了這太子之位,也省得以後再麻煩了。”
謝橋猛然看他。
“若你眼睛無用了,你我便是一對廢人夫妻,還如何有資格坐擁天下?我此生是非你不可,若再要聽那些個朝臣廢話,倒不如現在起便得個耳根清淨。”
“你莫要以為我真的便都由著你了,你要做的術法我也要了解的一清二楚,你不可私自行動,需要什麼物件,我替你尋,必要最好的拿來用,另外……”趙玄璟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問問你師父,我與我父皇的血有沒有用,為了兒媳婦兒,我扎他幾針……也值得。”
“……”謝橋腦袋縮了縮,“大逆不道啊?”
趙玄璟直接敲了她的腦袋一下。
只是正大光明借點血而已,還想大逆不道?美得她!
謝橋真想說一句,皇帝老兒命可真夠苦的,遇上這麼個坑爹的太子!
趙玄璟似乎也知道她要說什麼,直接來了一句:“你不是說,那是我的臣民嗎?我還只是個太子,父皇才是他們的天,我會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