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終於讓容意回憶起來是誰了,伯父容舍居,伯母江文英,他們倆口跑來紅燈區了。
江文英生得健壯,膘肥體壯,看著體格就知道是一個不好惹的中年婦女。容餘居的體格像奶奶,長相雖不錯,卻偏矮小,又瘦,站到江文英面前,跟個竹竿似的,輕輕一推都能倒。
無論從體格,還是對話,都能看出來容餘居是個怕老婆的。
不是一般的怕,怕到上輩子爺爺、奶奶重病需要醫治,都沒有露面,僅在辦喪事的時候露了面,還是為了喪葬費而來。
爺爺、奶奶還沒有下葬,江文英便讓容意交出人情冊,她要算算容意收了多少錢,得要一厘不少,全部交給她。
還是街坊鄰居看不慣,一起把江文英轟走。
上輩子,倆口子一直到爺爺、奶奶過世才露面,這回,卻來了。
來者不善,接招便是。
容意沒有迴避,江文英有多難纏,她見識過,越躲,她越鬧,甚至還以為對方好欺負。
吃過虧的容意起身,從床上爬起來,容意這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大汗,連枕頭都汗溼了。
衣服更不用說,後背全溼,黏乎黏乎很不舒服。
容意從衣服裡拿了乾淨衣服,開啟房間朝廚房方向走去,房子小,格局也差,淋浴室與廚房挨一起。
她打算洗了澡再出去
外頭,江文英一把推開丈夫,高喝,“什麼沒放學,我呸!老孃知道她沒有上學,就窩在家裡。”
“骨頭長歪,沒個正經樣的貨色,大白天關門,不會是學著外頭站街女在裡面和男人鬼混吧!”
“什麼玩意兒,長在這種見不得人的髒地方,以為上個貴族學校高人一等了?呵,老孃還不知道她什麼歪心思麼?”
“這麼頭那些賣身的,就愛自己是打著什麼某某某學校的招牌,給自己攬皮肉生意!大白天關門……小浪貨,你才十來歲,想男人是不是早了點!”
越說越得勁,越說越難聽,還當自己說得有道理,叉著腰,生怕左鄰右舍沒有聽清楚。
左鄰右舍都要被她氣死了。
尤其是剛好到小賣部買菸的胡姐,聽了後,火冒三丈,小姐妹拉都拉不住,“噌噌噌”跑過來。
胡姐向來不怕事,本身性子又潑辣,抽著煙,一通國罵,“哪裡來的老母豬,幾百斤的老膘長出來,擱案板都沒有人要,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