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墨山莊很大,依山而建,容意把腳踏車停在山腳下,然後選擇走小路去的季宅,回去還是會選擇小路,不會上大道,以免被攝像頭拍到。
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容意看著身影輪廓只是一團黑的沈已臨,她,摸不透沈已臨到底想要做什麼。
沈已臨知道容意看著自己,看吧,看吧,反正他穿了衣服。
山裡小道安靜到四周連蟲鳴都沒有,太靜了,靜到能聽見自己心跳聲。那些張揚向陽而生的樹枝,沒有了陽光,黑暗裡都幻化成猙獰鬼魅,陰森入骨。
容意不想說話,只想把沈已臨趕走,見他不聞,容意忽而一笑,聲色如鈴,好是好聽,就是有些森冷,“斐若有告訴你,我剛才做了什麼嗎?”
沈已臨是為——斐若做事?
他這樣,不太像是為斐若做事。
斐若想殺桃F,她知道的時候,整個帝國都不是秘密,為此,當時的沈知庭為了桃F多次親自去洛山,他想弄清楚,斐若為什麼執意要殺桃F。
據桃F所說,他和斐若沒有任何個人恩怨。
沈已臨原地不動,不緊不慢回答,“知道,他想殺一個人,你幫他解決。”
他都和她大半夜成功“偶遇”,若回答“不知道”,換做任何人都不可能相信。
不如,直接說了。
容意,如果你是暗子,一定會上報君王吧。
沈已臨確實是在以身飼虎,且,非常膽大。
他其實也是在賭,賭容意不是暗子。
如果這一次君王不知,更沒有去調查他和斐若的關係,足可證明,容意絕非暗子。
而容意何嘗不也是在試探沈已臨。
面對沈已臨的坦白,容意嘴角微勾,“你倒是誠實,看來與斐若的關係確實不錯。”
“既然知道,你還認為,我一個女生走夜路不安全嗎?”
倏地,容意舉木倉,她動作快,事先又沒有半點徵兆,從舉起到開戕,前前後後不過幾秒的事。
擊中沈已臨的腳尖前,距離大約二十公分左右,“不安全的是你。”
沈已臨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隨後,彎腰,前方是致命武器,而他,從容到像清閒度日的貴公子,連彎腰都不急不徐,優雅又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