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彌都,就在他看著力竭倒在地上的彌裡,舉起了手裡的長刀,準備砍下彌裡的頭顱時,一支利箭呼嘯著破空而來,撞開了他的長刀。
鋥亮的玄色盔甲,整齊地出現在眼前。雪亮的刀鋒,閃耀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是澤國的玄甲軍!”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不少北契士兵瞳孔驟縮——那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玄甲軍啊!
可惜,彌都早已殺紅了眼,那一支撞開他的長刀的利箭,完全激發了他的怒意和悍性,發出一聲洪鐘般的怒吼,提著長刀,向著玄甲軍衝去。
殘酷的戰鬥,仍在繼續。
可是,戰鬥的雙方,由彌裡和彌都,變成了北契和玄甲軍。
彌裡仰頭望天,聽著耳畔如哀嚎般呼嘯的寒風,還有叛變的北契勇士臨死前的哀嚎,痛苦地閉上雙眼,眼角流出一顆血淚。
沒有了鐵騎的北契軍,如同折翼的飛鳥,根本不是玄甲軍的對手。面對閃爍著寒光的長槍長刀,他們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當奪命的長刀從他們的頭顱上劈下的時候,他們瞳孔緊縮,來不及反抗,就已成了刀下亡魂。
彌都被心腹掩護著狼狽逃走,玄甲軍的統領並沒有下令去追輯,在屠殺完所有的北契士兵之後,才下令開始清掃戰場,清點在這場劫難之下還存活的北契人。
血水和雪水混雜在一起,血腥,冰冷,一片狼藉。
彌裡被拖到一邊,一陣咳嗽,血沫四濺。
抬眼,入目處,滿是血色。
戰局,扭轉了。
彌都,敗了
咳嗽,北契……也完了……
建都立國的夢想,破滅了……
經此內亂,北契王庭剩下的人丁不足百人,多是行將就木的老人、還未成年的孩童、披頭散髮的女人,還有擄掠而來的奴隸。
終是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這一刻,彌裡開始懷疑,他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如果沒有玄甲軍進駐王庭,彌都便能成為新的北契大汗,北契雖然免不了元氣大傷,但至少,還有數百北契青年,可以組建一支新的北契騎兵;可如今呢?即便他野心不死,可是,哪裡還有合適的人,供他組建一支北契騎兵啊!
咔,咔,咔。
有人踏雪而來,走到彌裡的面前。
來人是玄甲軍的統帥,一身玄色鎧甲,面色冷峻。
彌裡抬頭,細眯著眼睛,打量著對方。
“肅王收下了大汗的酬謝,我也已奉肅王之命,幫大汗趕走了叛亂的彌都,剿滅了叛軍。這北契王庭,我授命接手,還請大汗約束好您的下屬和子民,若是生出亂子來,我手下的玄甲軍,可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