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和慕容衝都配合著笑了,沒有掃太子的顏面,直到坐會馬車裡,林若緊繃的整個人才稍稍鬆了下來。
慕容衝看著面上有些倦容的林若,柔聲問道:“累了?”
林若抬手捂嘴,小幅度地打了個哈欠,沒有強撐,點了點頭。今天在廚房忙碌,又跳了一段狐舞,然後馬不停滴地來太子府,費勁心力與太子周旋,勸說蘇慕晴,折騰到這麼晚,確實是又乏又累。
幽草見狀,想來幫林若鬆鬆肩,解解乏,卻被慕容衝制止了。這個時候再給她醒神,只怕待會兒回了府,睡不著了。
“梆——,梆梆梆!”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靜謐的街道上,除了榮王府的馬車轉動的軲轆聲,傳來了更夫盡責的打更聲。
三更已過,即是子時過去,也意味著慕容衝的生辰過了。
因為這段意外的插曲,林若還給慕容衝準備的其他安排,都過了時辰。她原本是打算先按照古人的習慣,給他過生辰,然後等到晚上回房的時候,再按照她記憶裡的習慣,在生辰蛋糕上點上蠟燭,許願,吃蛋糕。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那隻精心準備的生辰蛋糕,此刻正孤零零地在慕容衝的房裡,落在陶福無聊發呆的眼神裡。
還有……
嗯?
林若感覺自己落入一個厚實的懷抱,回神抬頭,對上慕容衝的目光,彷彿深潭一般,讓人沉溺在其中。
“先小憩片刻,等到了王府,我再叫你。”
林若睜大了眼睛:小憩?在……你懷裡?
顯然,答案是肯定的。
臉上發燙,嘴角卻微微勾起。目光看向幽草,這丫頭已經很識時務地把頭暼向一邊,實力演繹“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想到吩咐陶福在慕容衝房裡鼓搗的名堂,林若赧然一笑,沒有矯情,輕輕緩緩地把頭靠在慕容衝的胸膛之上,整個人的重量也慢慢地移到慕容衝身上,全身緩緩放鬆。
在吩咐陶福把慕容衝的那間臥房重新佈置得如新房般喜氣洋洋時,她就已經做了決定。既然相互喜歡,該如何順其自然,就如何順其自然,多好!
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君子兮未敢言。
當著慕容衝的面,她的臉皮還是不夠厚實。當然,如果說出來,估計慕容衝也會詫異於她的剽悍吧……
既然慕容衝主動,她也無須忸怩,欲迎還拒。盈盈笑眼情意流轉,枕著慕容衝的懷抱,緩緩伸手,環住慕容衝的腰,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只不過,倦意襲來太過勢猛,等到了王府的時候,林若已經沉沉入睡。
她向來睡眠很淺,難得睡得這麼沉,許是當真累了,又或許是這個懷抱太過讓她心安。慕容衝看著懷中嬌俏的容顏,不忍驚擾她,小心地抱著她走出馬車,然後一路橫抱著她回到臥房之中。而見到臥房裡掛著的紅綢,床上鋪著的紅色錦被,還有桌案上那個繫著紅色絲帶的木匣,驚詫之後,慕容衝嘴角的笑意更濃:這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