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一早醒來,文呈准備去縣寺當值,這已經是第三天去上值了。
天色微明,文呈也不知道確切時間,至今還不太會熟練計算時辰。
不過想來不會晚了:有到該起床的時候,陳氏自然會喚醒自己。
榻前的木盆早已被端走。
文呈正準備穿衣,卻發現自己的縕袍儒衫,俱不在都不在眼前。掀開綿被穿著裡衣,有點涼嗖嗖的。
正待喚那陳氏,臥房門咯吱一聲,陳氏手臂上搭著袍裾、手裡提著布履,入內而來。
“夫君醒來了?”陳氏放下布履,將袍裾放在榻上:“夫君昨夜休憩的可還安好?”
文呈有一點不知如何答話,只得嗯哦應對。
陳氏將布履拿起,對文呈說道:“夫君,且讓妾與你著履”。
文呈哪敢讓她替自己穿鞋!後世沒這一套封建欺壓的作派……
老婆不叫自己替她穿鞋,已經是人品爆發了,還敢指望被伺候?除非哪一天,自己上交了一筆意外之財,才有可能天降恩旨,潤澤一次自己。
“小豨小鵅可是醒來?”文呈只好左而言它,轉移話題……
幸虧前世的自己,嘴皮子功夫練到了八級。
這已經是那個世界裡,最頂尖存在的高手了。
練成九級的一共有兩個:口腔癌,死了一個。
還有一個叫“馬什麼國”的,就是用臉去接別人的拳頭那位……至今閉關未出。
那廝再也不敢出來吹了,屬於“自廢武功”。今後在耍嘴皮界,基本上,不用考慮他的存在。
至於他那關門弟子、加兒子……應該是親生的:畢竟那獨門老太太碎步,別人真模仿不來。
——走第二遍,自己都記不住:第一遍是怎麼轉的圈圈。
哪怕是他那嫡傳兒子,自己也不會將他當做,可堪一戰的對手……一個後生末進,臉皮不可能厚過他的師加父,那可是絕活,天底下沒幾個人能夠練成。
好多東西,是需要天賦的。
方向不對,努力白費。
“小豨小鵅,還睡的香甜呢。”陳氏柔柔的道:“夫君過兩日,就該沐休了。不知夫君,可否陪妾身去扯幾尺綿布?那、那趙家綢緞鋪……”
“可!”文呈乾脆利落,未等陳氏說完,便一口應承下來:“你且先去汲水,吾自會穿衣套履。無須你在此耽擱,你且去罷!”
“噢”陳氏怯怯地應道:“夫君袍裾為新換,有些許冰涼;布履,昨夜妾身放置於灶臺旁,尚暖。夫君自便,妾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