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默看完了信之後,一臉凝重的坐在書桌前,思索良久。
他拿起筆,開始寫回信,但手卻停在了半空中,猶豫不決。
他握緊筆桿,又放鬆了手指,一次又一次地徘徊在寫與不寫之間。
信紙上的字跡開始出現了幾個模糊的痕跡,然後又被他用力撕掉。
夏若雪靜靜地站在一旁,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動作,甚至是落在宣紙上的每一個字。
李海默放下了筆,他在書房裡踱步徘徊。
良久之後,他下定決心,重新坐回到了書桌旁,他重新拿起筆,在一張空白的宣紙上,用力地寫下了一個字——“亂”。
這個字寫得氣勢如虹,龍飛鳳舞,每一筆都透露著殺氣凜然的氣息。
吹乾墨跡……
李海默將這封回信,折入到了信封,蓋上自己的火漆印記。
然後將這封簡短的回信,交給了夏若雪。
她接過信紙,皺著眉頭說道:“族長大人,您就回這一個字?”
李海默淡淡一笑的說道:“李水道是個聰明孩子,他一定能夠理解到這個字的真意。”
“若堡主理解了這個字的意思,就能解決如今的難題?”夏若雪疑惑的問道。
“不錯!”李海默點頭。
“那伱為何不直說?”夏若雪奇怪的問道。
李海默沉默了,一句話也不說。
夏若雪冰雪聰明,她如何不知道如今夫君煩惱的事,其實就是她自己。
這件事處理起來也很簡單,她遠走高飛就行了。
只不過夏若雪一時之間沒辦法做出抉擇。
一方面是放不下這段感情,另一方面是她獵殺到血食之後,還需要找一個有靈脈的地方吸收靈氣煉化血食,這樣才能將殺戮轉化為自己的修為。
這種地方雖然很多,但每一個都被人佔據。
夏若雪也想過,若是她單獨一人外出獵殺血食,就只能在坊市的客棧煉化,將其轉化為修為,這個過程太容易暴露,她必須要有一個安全穩定的後方。
夫君的天池堡,以及夫君所在的李氏家族,就是她的大後方。
只要有了這個後方,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獵殺血食。
不過平靜無波的黑山,如果任由自己獵殺血食,那麼必然會惹來高階修士,不說無相真君,哪怕就是鐵面人那個級別,夏若雪也自付無法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