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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又安昏迷期間做了好幾個夢,都是不好的。
要麼是夢到阮唐出軌被她當場撞見,要麼就是夢見兩人鬧離婚期間,互相撕破臉場面十分難堪。
她想不明白,自己那麼那麼愛阮唐,為什麼到最後,會這麼這麼恨他呢?
想起那些傷心欲絕的瞬間,恨意就會直衝頭頂,那個時候,恨不得阮唐可以去死。
江江說:你是太愛了,所以恨也入骨了。
再愛、再恨,都該有結束的時候,自己這一場噩夢,到底何時結束?
她睜眼的時候床邊坐著一個人,因為對方也穿著病服,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同個病房的病友。
正準備開口說話,對方卻覺察到她醒了,轉了過來。
是阮唐。
屋裡只開了一盞小燈,是在他的後面,柔和的燈光打過來,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個光暈,令他整個人都顯得很不真實。
更不真實的,是他那溫柔又陌生的嗓音:“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盛又安心想,自己一定還在夢裡,要不然,阮唐怎麼可能對自己這麼溫柔?
自從開始鬧離婚,兩人互相就再也沒有給過好臉色,哪怕是在孩子面前,也是儘可能地互不接觸,甚至是眼神都別開。
此刻他不但聲音溫柔,連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是溫柔無比的。
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夢境。
然——
盛又安閉上眼睛又睜開,還是看到他站在那裡。
他瘦了很多,病服穿著身上鬆鬆垮垮的,最上面兩個釦子沒扣起來,可以清晰地看到凸出的鎖骨。
曾經如膠似漆的時候,多少夜裡昏昏沉沉旖旎中,自己輕咬過那個地方。
盛又安覺得自己有病,而且病得不輕,要不然,何至於這種時候了,還要回想從前?
她命令自己冷靜下來,接著又坐了起來,然後對阮唐說:“出去。”
很冷漠的語氣,很無情的字眼。
一如當初她發現自己的背叛時,決絕地提出離婚。
阮唐站著沒動,他垂了視線,很卑微的姿態:“這次的事情對不起,又是我惹出來的,但我真的沒想到,她會一路跟到這裡來,還想殺了你和卻卻。”
他不提女兒還好,一提女兒盛又安直接就情緒爆炸了。
她轉頭抓起枕頭就朝著阮唐砸了過去,咬牙惡狠狠地說:“幸好今晚卻卻沒事,如果卻卻有事,我要你們兩個一起償命!”
“又安……”
“別叫我的名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