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意臉色發白,太陽穴也開始一陣陣地刺痛。
那些殘缺的記憶,在這個不恰當的時機,如潮水般,瘋狂地湧入了腦海中。
她想起來了。
全部。
至親的那三個人,比原本的記憶裡,還要更加可怕、更加陰狠。
來這裡的路上,雖然曲洺生一直在叮囑她,如果和秦致雅面對面了,絕對不能聽信秦致雅的話,她也點頭答應了。
可她自己心裡清楚,總有那麼一絲心軟,時時刻刻縈繞在心底。
當這一秒所有記憶都回歸,最後的那一絲心軟,也終於消失殆盡。
她沒有再發抖,擁有二十九歲成熟心理的秦之意,能在最短的時間裡,讓自己變得無堅不摧。
至少,表面上看去就是無堅不摧的。
她掃視著四周,對曲洺生說:“我們先找非同。”
曲洺生不肯讓她一個人,正要說話,樓上突然傳來聲音。
秦非同站在樓梯口,扶著欄杆,在對他們笑。
那一身的血,根本就看不清他到底哪裡受了傷。
而這個人,前不久才剛受過傷,並沒有全好。
秦之意第一反應就要衝上去,曲洺生比她動作還要快,“你站著別動,我去。”
也幸好是他去,所以秦非同滾上來的時候,他才能接住。
秦之意這時也管不了了,再度衝了上來,半跪在旁邊,拍著秦非同的臉,叫他:“非同,你還好嗎?能不能聽到我的聲音?”
剛剛她就覺得秦非同臉上的笑容很奇怪,想必是心理和生理都已經到了極限吧。
秦致雅把容顏抓在手裡,他過來的時候肯定是一個人。
就算秦致雅沒有在這裡安排別的人,要讓一個人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下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曲洺生把人從樓梯上背了下去,這個時候外面已經換了另外的船,船上的也不再是物業的人。
但曲洺生認識她——是容照的秘書,何故煙。
明明是來救人的,又是大冬天,可她偏生穿著一條針織裙,外面披著鬆鬆垮垮的大衣,長卷發隨意披在肩頭,臉上的妝容精緻又撩人,看一眼就讓人腦海中浮現出四個字: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