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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小年。
秦之意在墨園養胎,秦之政養傷,沈書蔓每天都來,有時候還有其他朋友過來,日子倒也熱熱鬧鬧。
以前這個地方,一年到頭也沒幾個人靠近。
秦之意窩在躺椅上,看著不遠處嘻嘻哈哈在聊天的一群人,覺得好不真實。
雖然她沒有再追問那天的事情後續如何處理,但心中依然有數。
前兩天秦非同也過來了一趟,閒聊中透露了一點口風——秦氏如今已經被秦致嚴完全掌控了。
她沒有覺得很難過,只是夜深人靜輾轉難眠的時候,時常在心裡祈禱,希望自己的決定沒有做錯。
如果秦致嚴能帶領秦氏更上一層樓,也沒什麼不好。
可她這般平靜,曲洺生和秦非同卻膽戰心驚。
秦致嚴之所以能完全掌控秦氏,是因為秦非同暫時收手了。
秦之政出事的翌日,曲洺生親自去找了秦非同,問他為什麼把南江的事引到秦致嚴的身上。
秦非同回答得很簡單:“我知道你在乎之意,想借你的手對付秦致嚴,就是沒想到……曲總竟然可以為了利益,完全不顧自己老婆的感受。”
說到最後,秦非同明顯有些惱怒了。
他自打回了臨平城,很少接觸外人,平時在他們這些人面前,也都是一副無法參透的樣子。
這還是第一次,曲洺生在他的臉上,看到這麼明顯的情緒。
但也在這一刻,曲洺生肯定,面前的人很在乎秦之意,比他之前想的要多得多。
把南江的事情引到秦致嚴的身上,大概也是因為秦之意更在乎秦致遠,想最後再對付秦致遠吧。
沒想到,秦致遠竟然自己先倒下了。
他和秦非同都無法理解秦致遠為什麼要安排那一出,大概也只有秦致遠本人知道原因了。
曲洺生沒再多猶豫,把秦之意的身世告訴了秦非同,讓他暫且收手,先不要對付秦致嚴。
“你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應該也不差這幾個月。”
無論如何,先等秦之意把孩子生下來。
讓一個孕婦去承受那麼大的痛苦,如何忍心?
曲洺生這輩子都沒對誰低聲下氣過,那天對著秦非同,卻從始至終都是低姿態:“她是那麼驕傲的人,肯定受不住,會瘋的。”
“但你也不可能瞞她一輩子。”
“如果可以,我想。”
這話背後的意思,秦非同立刻就聽懂了。
如今法治社會,能讓曲洺生蹦出這種念頭,看來是用情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