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王鳴心中生出“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的感嘆。
與此同時,王鳴感覺到暗中許多雙窺視的眼睛。
王鳴感覺到了,其他人也感覺到了,於是統一諱莫如深的表情發生變化,有心虛者緊張;有膽大者則臉露怒色,不一而足。
帝宮的內侍們分兩旁站立,左右各一百零八位,都跪倒在地。
人在臺階上下來,看來這樣的場景,多多少少生出許多感嘆。
面白無鬚的內侍長拱手恭立在中央,一招手,然後內侍們立刻上前把他們早已準備好的筆墨遞到十八名武子面前,這就是要留墨寶。
嬴氏兄弟與燕氏三兄弟很配合,拿起筆選好無字石碑刷刷的或寫或畫了起來。
王鳴有一種錯覺,就像是地球參加了盛宴下場時無數記者蜂擁過來問你諸多感想之類的。
沒得說,人家耗費了那麼多靈石開啟望仙台,讓他們有可能獲得仙緣,那麼你也有義務把你少許心得體會留下來。
這是望仙台碑林,其設定的初衷跟王鳴在越州別院三里外建的碑林有異曲同工之妙。
王鳴並沒有著急出手而是邁步進入碑林,那服務於他的內侍立刻端著裝有筆墨的金絲漆盤緊跟在後面。
王鳴注意到內侍的內心有些激動,但他的呼吸沒有亂,腳步也沒有亂,顯出出良好的皇家奴才風範。
望仙台的碑林顯然要別越州五雷門別院碑林要氣派,要更有底蘊得多。
每一個石碑上刻的字或是畫的畫都帶有仙氣,先前登臺之前王鳴就感覺到了,此刻感覺更濃一些,心中產生有一種親密感,甚至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好似這些已經存在的石碑在向他發出召喚。
不單單王鳴有這樣的想法,那些已經提筆的武子心中這等想法更加強烈,乃至於到一種“滿出來”的地步。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王鳴忽然想起這樣一句話。當人認識到世事無常,認識到自己不可能永遠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時候,那麼他就會想方設法證明自己曾經來這個世界了一趟。繁衍後代延續血脈是如此,立功立言讓後人傳頌是如此,勇當時代先鋒做出創造性成就也是如此,諸如此類等等,而對於老百姓日常的體現內心這一點的行為那就是四個大字:到此一遊。
王鳴在一塊石碑上飛快地寫下“到此一遊”四個大字,龍飛鳳舞的。王鳴退後一步,自我感覺不錯,然後又上前在“到此一遊”前面刷刷添了兩筆,最後構成“王鳴到此一遊”六個大字。
王鳴不用回頭就能看到身後內侍清秀的臉上尷尬的表情,作為服務人員而言有的選擇的話他願意服務名流、豪客或者大明星,而沒的選擇的只能服務於莽漢粗婦。
王鳴心道那有文化的內侍在心裡把他當作了莽漢與粗婦,他在同等級內侍面前頓時矮了下去。
王鳴回頭,道:“怎麼樣,寫得如何?”
“好字!”內侍說完,把頭垂下,一副不願見人的樣子。
“哈哈。”王鳴大笑了起來。此時此刻,他想起了孫悟空,在他一個筋斗雲翻出老遠去看到幾根“擎天柱”的時候,他老孫也是留下來這幾個大字。
這是很沒文明的舉動,但是對於書寫者來說,當時心中的暢快,卻是別的什麼所不能代替的。
然而,王鳴的笑聲戛然而止,帝宮上空忽然出現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