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接受兩旁民眾的歡呼,他有那麼一瞬間精神恍惚。
這個巨大的城市,包含著無數人心所激發出來的,別人看不到的氣場,讓王鳴身心都受到劇烈的衝擊。
我是誰?
我來自哪裡?
我這是要去哪裡?
王鳴又思考起這個問題。
每個人都可以就現階段很好的回答這個問題,但不是最究竟的答案,比如換作另外三個問題:
什麼是本我?
我最初的最初來自哪裡?
我最後要去哪裡?
幾乎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而一旦意識到這些問題,同時意味著這人前所未有的清醒。
而與之相反的,人的短短一生那些享樂,那些美好的之所以能在身心兩處產生快感,其實都是為了讓人徹底迴避這三個問題。
這真是很奇妙的問題。
王鳴忽然想到癸丑少年,由他又想起遠在陪都望京城的顏聖師。
把個人的命運和許多人,乃至一個家族,一個國家,甚至整個人族命運捆綁在一起,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這種大願力,王鳴卻是做不到,他想遠離疾病衰老,追求長生之道,而且只屬於他的。如果人人長生,人族就是這三界的“病毒”、“癌細胞”。
所以,還是我一個人逍遙得自在為好。
然而其實道門中一樣有普度眾生的修行法門,但是這太辛苦太疲憊。
神界眾神要爭個什麼?
神武帝要爭個什麼?
王鳴打定主意不去想,但是不要來妨礙我,打擾我,甚至對我有所圖……如果降下些神女,賜婚若干公主王鳴或許選擇站隊,現在嘛自然是兩不相幫。
這是原則。
王鳴的想法跟帝都普通老百姓一個想法,那就是過日子。
日子要越過越好,越來越有盼頭,不能越過越糟,越來越沒有活路,到那個時候,綿羊一般的老百姓也會變成餓狼,撕碎它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
現在,王鳴就一個小目標,那就是登望仙台,所以,競技場內無論是神子還是諸國武子,誰擋他就撂倒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