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不思面露迷茫之色，道：“我沒有嗎？”
“我的道是長生之道，而你只是活著而已。”
“有什麼不一樣嗎？”藥不思臉上露出譏誚的笑。
“長生是天心、地心、人心都是我心，而僅僅活著不同，不過是苟延殘喘的活著。”
藥不思面露怒色，鼻孔噴氣。
王鳴繼續說道：“活著，所有的親朋古舊都死去，見慣天地變化，嘗歲月無情，僥倖不死卻心如枯木。這樣就算是一直活著，有意思嗎？”
藥不思面露思索之色。
王鳴侃侃而談，道：“所以，即便是到屍界修煉了一個來回，最多得一個不死之身。一萬年後，一百萬年後，你就會痛恨自己不死。”
王鳴的話既是說給藥不思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長生的最後是合道，到那個時候其實無所謂生，也無所謂死了。
藥不思搖了搖頭，目光平靜，道：“那是你，不是我。”
王鳴知道他無法說服眼前的馬臉少年，死後在屍界經過了數千年，這樣的人心裡的執念比山還高，比海還深。
王鳴笑了笑，道：“你我本來就不一樣。”
藥不思眸光星閃，欲言又止。
“你想問我怎麼能隨意出入屍界？”
藥不思點點頭，目露希冀之色。
“難道你還想回那個世界？”
藥不思搖了搖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想登望仙台。”
藥不思點了點頭。
“屍界連通萬界，萬界欲長存身軀，修煉屍法皆有可能被接引屍界。屍界就是屍道，是不生不死之道。”
藥不思喃喃道：“不生不死？”
事實上，王鳴對屍界評價的“不生不死”跟他想的合道遠不是一回事，不過是既不是死人又不是活人而已。
在地球東方傳說中的殭屍，西方傳說中的吸血鬼就是此等異類。
修煉最後的目的變成如此狀態，恐怕沒有哪個人願意。
王鳴又道：“天不絕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