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雲昊天沉浸在“往事如風”的夢境當中。
小神人跳出腦門後盤腿,神光外放,然後雲昊天從哇哇落地出生那一刻起就開始回放,一直到現在,一幕幕。
當然,武道修煉是主題,但是那些他原本以為遺忘的記憶,或者不掛在心上的人和事忽然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裡。
曾經關照過他的同門師兄,現在還僅僅是外門弟子已經告老回鄉;曾經的紅顏一顰一笑,在一次共同狩獵因掩護自己而死去;曾經的師尊因為強行要突破武道九重而身死道消……
九十六年的光陰,見過太多生離死別,雲昊天看淡了。
這些並不重要的,最關鍵的是雲昊天好像重新活了一遍。
與之相比,王鳴曾經經歷過的重新煉筋、煉骨根本不算什麼。
雲昊天等於把他武道修行路上每一次心得體會以及修煉經驗,與他人決鬥生死一線間的頓悟等等又重新拾起來。
小神人跳出腦門,對肉身的力量與速度不會有明顯的增長,卻是對武者一生的武道經驗與血淚教訓的凝練,這就好像是同樣的一件鋼胚之前的人生捶打了五百下,現在在短短的時間內又捶打了五百下,這樣的好處不能言表。
忽然,神光中雲昊天看到一幅影象。他看到他和一少年面對面,有些奇怪。
畫面稍縱即逝,快到雲昊天都懷疑眼花。
雲霄大殿,龍氣穹頂之下,眾長老緊盯著玉石屏。
黑乎乎的洞口,像是怪獸張大了口。雲高天進去之後沒有動靜,也沒有見出來。
這時,殿外有人唱喏:“國王駕到!”
“神使駕到!”
“武神殿山長駕到!”
……
大殿內的人立刻起身到外迎接,不多時烏泱泱一群人重新回到雲霄大殿分賓主落座。
吳法天與神使安德全並排而坐,他們都面無表情,無人可以猜度他們的心思。
吳法天的心情並不想臉上表現得那麼平靜,他有些緊張。
白雲宗出了神子,還出了一個進入那很少有人進入的“白雲仙山”帶仙氣的弟子,這就讓白雲宗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這些天不少在外白雲宗弟子意外身亡,這其中頗有有一些是白雲宗未來一百年的種子弟子。然而,吳法天看著這份“死亡名單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些人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雲高天。
而就在剛剛,白雲宗的老牌武神雲昊天居然武道九重初階突破中階,這有些不可思議。作為他們這種層次的武者,知道突破有多難,然而短短這些天,白雲宗發生了這麼多難以預料的變化,吳法天確定他對越國的宗門有一種失控感。
宗門是連著世家,宗門失控有可能引發世家的失控,那麼作為越國的君主是不能容忍這種情形出現的。
七天嚴格說已經過去,不過開啟洞天大比與結束洞天大比的時辰不同,結束時最好在子時夜半時分。
眾人默默,玉石屏所顯現的洞天也顯得很安靜,麒麟山上都有鹿妖半山腰裡吃著它們喜歡的嫩葉,肥碩的竹鼠一會從地洞裡冒出來一會又鑽進去。
月光依舊,似乎有一絲自得,因為沒有別的新星和她共享夜空。
藥王谷依然狼藉,但比過去好多了,那些名貴的靈草雖然看不到幾株了,但是那些低品階的靈草,因為沒有高等級靈草大量汲取佔用靈氣,呈現出一派異常的欣欣向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