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兮神色立刻激動起來。她聽過越女劍大名，然而即便是羅浮宗這樣的二星武宗，其藏經閣內也只有越女劍的介紹，沒有越女劍劍譜。
世上流傳許多越女劍劍譜，但沒有一個是真的。
花因羅說是越女劍，顧盼兮信。
一來花因羅這樣的人絕不會說謊，二來傳說中越女劍真就兩個劍式，一個起式，一個刺式，而剛剛花因羅兩個式子看似簡單，實則變化無窮，只有真正的越女劍才能給顧盼兮這種感覺。
顧盼兮武魂已升級劍皇，但如果配上一門不上檔次的劍法，她的劍道威力就會大打折扣。
王鳴的劍法固然不堪入目，顧盼兮知道她的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羅浮宗並非是以劍法著稱的武宗，地、人、天三階中也只有人階劍法，想來也是不入花因羅之眼的。
站在王鳴身旁的張霞舉止不住面頰微紅，壓抑不住心頭的震撼。
她想到大師兄說過的“坐井觀天”，想到自己在海城時真覺得自己天上有地上無的，現在跟花因羅還有顧盼兮比起來，不服不行。
“好一個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王鳴拊掌讚道。
張霞舉就覺得腦袋嗡了一下，好像有一把錘子之類的捶了她腦袋一下，又像是穿過長長的峽縫終於看到前方一絲光亮。
花因羅面露訝色，道：“越女劍原本也有兩句劍訣，但是你這句‘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卻要更好。”
花因羅真的有些吃驚，王鳴的悟性超過她的想象，居然能一句話道出越女劍的精髓。
顧盼兮露出恍然之色，點頭嘆道：“此劍法之精妙皆在動靜之間。”
插不上話的張霞舉心中明悟連連，眸光爍爍。
人一天當中不過在動靜中搖擺，若處理不當，白日時進退失據，夜晚時噩夢連連。
“我再使一遍。”花因羅說著，依然雙手捧枯枝，但姿勢跟方才又有不同，整個人淵渟嶽峙，一雙妙目似睜非睜，周遭一切都好像靜止。
宋缺大氣都不敢出，脊背汗毛都豎起來，想後退卻發現動彈不得。
忽然似是一陣風颳來，花因羅動了，刺出一劍，嗡……空氣一陣嗡鳴聲。
極快！
王鳴眼睛一亮，關鍵是呼吸，花因羅的呼吸很奇妙，怎麼形容……就像是聞花香一般，沒有那麼大口大口的，很細微，幾乎察覺不出來。當然，並沒有如此簡單，配合這等呼吸越女劍才能發揮足夠的威力。
“如果你們還沒看明白，我還可以再演練一遍。”花因羅說道。
“不用了。”王鳴連忙說道。
“足夠了。”顧盼兮說道。她也察覺出花因羅的呼吸有古怪，不過她對自己的呼吸法很有信心。
張霞舉想的是別的，人會什麼睡著了想好好靜一靜的時候依然會做夢？她擁有夢魂但如果不知道夢的真諦的話，那就是一個笑話，而這是張霞舉一直忽視的。
宋缺有些懵圈，看了看老大王鳴，又忍不住看了看花因羅與顧盼兮，連旁邊的張霞舉也瞅了一眼，他有一種剝離感，有些沮喪有些難過，很複雜的情緒，他說不清道不明。
什麼情況？
為什麼他們說的話，還有他們的表情我都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