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大的學堂辦得有模有樣,老太太在觀察了幾日後也沒再理會。無論胡老大是何心思,他教村裡人識字是真。
木工廠已經辦起來了,來做工的工人不能大字不識一個。老太太不求他們能看懂圖紙,最起碼也該知道從哪裡下手。
胡老大既然有心為大家謀福利,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太太將他送去木工廠,讓他教廠裡的工人認字。
胡老大苦不堪言,每日給孩子們啟蒙就耗費他大半心血,夜晚還得教工人們識字,他根本沒有時間去張家。
眼見七日之期又要到了,他尋了個生病的由頭,給孩子們放了假,也不用教工人們識字,手裡拿了幾包藥,搖搖晃晃又找去了張家。
自從上回登門被拒後,胡老大再沒出現,張艾都快把他給忘了,他卻又來了。手裡還拿著幾包藥,說是探望。
吃慣了藥的人都知道,是藥三分毒,一人一方。胡老大這藥是毒藥還是良藥就不得而知了。
“張毅醒了嗎,我想去看看他。”
胡老大這回的要求更直接。不過探望病人倒也合適,張艾未曾阻攔。
張毅已經起身,穿了件薄紗坐在桌前。他面色蒼白,多年的病痛折磨讓他臉上呈現不正常的病態,人也虛弱得厲害。不用張艾說,胡老大也看得出來張毅不適合教書。
可再不適合也沒有他的小命的重要,胡老大寒暄了幾句,說著說著又繞到教書上面。用他的話來說,張毅每日在家學也是學,倒不如教教孩子們,也能散散心。
張艾見他們聊得起勁,便離開了屋子。聽到有人敲門,開啟門一瞧,竟是胡寶珠。
胡家人也真有意思,要麼一個不來,要麼一來來倆。
胡寶珠近來春風得意,鋪子生意越來越紅火,有了謀生的本事,她也不必拘泥於嫁人一事。
賺了錢想要與小夥伴分享,胡寶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張毅。
她買了好些東西送來張家,瞧見張艾,恭恭敬敬喊了聲“伯母”。
張艾應了聲,見大包小包快要將她埋沒,好心分擔了一些。
“伯母,張毅在家嗎?”
得了肯定答覆,胡寶珠一陣風似的跑了進去,張艾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她已經進了屋。
罷了,張艾想他們是兄妹見見也無妨。
男女七歲不同席,村裡卻不太講究這個。
卻不知,這一見卻火藥味十足。
“你怎麼在這兒?”
胡寶珠見到胡老大並無驚喜,反而像老母雞護住小雞似的將張毅護在自己身後。
“你要對張毅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