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時,樊濯正安靜地睡在離自己不遠的一邊,她側過身專心地研究起他的長相。
烏黑濃密的眉毛,修長服帖,不像自己,總有一邊眉毛毛流感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以前就覺得樊濯的睫毛顏色比他們所有人的都深,這麼近距離的觀察果然如此。
看著看著,越發覺得那睫毛一定手感極佳,說來也怪,兩輩子加起來她這個喜歡摸眼毛眉毛的愛好都依然健在,不僅喜歡摸,也喜歡被摸,從前她的閨蜜就說過,上輩子自己一定是貓狗那一類的。
心動不如行動,她伸出食指,緩緩地伸向那對吸引她的睫毛,啊,果然,手感一流,和她想象的差不多,柔軟又有彈性,怕吵醒樊濯,她儘量放輕力度。
摸過了睫毛,她又把手伸向眉毛,若論手感當然是眉毛更好啦,今天真是賺大了,她暗戳戳地想。
如願地摸到了她覬覦已久的眉毛,伊蘭感覺一本滿足,感受著纖柔的眉毛在指尖滑動的感覺,就像在撫摸一隻體毛光滑的小貓。
以前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擼擼路邊的小貓小狗,要不是家裡人不讓養,她早就貓狗雙全了。
一般來說摸完小貓小狗的頭就要摸鼻子,最後在撫慰似的摸摸下巴,曾經她就用這個套路征服了小區裡無數個流浪小動物。伊蘭摸得順了手,她就像往常那樣,順著眉心沿著他高挺的鼻樑滑到他的鼻尖,一路劃過樊濯的嘴唇,最後輕輕用食指摸了摸他的下巴,完美。
她是開心了,可是卻苦了裝睡的樊濯,早在感覺到眉毛被人輕輕撫摸的時候他就醒了,說來也怪,從小到大他就不怎麼愛跟人親近,連爸媽都不例外,更不用說被人摸了睫毛和眉毛,不過說來也怪,對於她的撫觸自己並不反感,反而有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歡。
只不過輪到嘴唇和下巴就沒有那麼好過了,心裡就想有個什麼動物的爪子在撓一樣,最後實在忍不住的樊濯終於還是抓住了那隻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的手指。
沉溺在順毛過程中不可自拔的某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一臉懵的看向樊濯,那表情彷彿在說為什麼要阻止她。
“喜歡麼,”樊濯心裡千言萬語想問,結果到嘴邊就變成這麼一句,這真是重新整理了自己的三觀。
“喜歡.......”對於自己的這個愛好,伊蘭還真是做不到口嫌體正直。
“總是和別人不一樣,睡得好麼,”鬆開那隻被自己握住的食指,他無奈地問著,誰讓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她開心最重要。
忍不住好奇心,樊濯也學著伊蘭的樣子,伸出食指緩緩地掃過她的眉眼,果然,手感很好,就像他在家裡養的雪眉鳥一樣,軟軟的。
“嗯,睡飽了,”她一邊眯著眼睛一邊說道,嗨,果然連被摸眉眼她也是同以前一樣,就像貓狗被握住命運的後頸,反抗不了。
看著她那眯眼不閃躲的樣子,樊濯真是有種眼前這是一隻貓狐的錯覺。
“要是睡好了,就出去逛逛吧,”時間已經四點,因為是夏季,日光格外好,若是不看時間,還以為剛過午後。
“好啊,還不知道夜場有什麼,”今天上午吃到了好多好吃的,現在一想到還覺得意猶未盡。
伊蘭回寢室簡單換了身便服就和樊濯去逛學院了。
下午學院裡雖不如上午時人多,但依然熱鬧,兩人並肩而行,東看看西逛逛倒是見到許多有趣的小玩意。
走到一個賣皮草製品的攤位,伊蘭停下腳步仔細看著陳列的各種小擺件,雖然和樊濯送她的不能相比但是勝在巧思別緻,她剛要拿起一個皮草做的小包,就感道一個東西快速從臉頰邊飛了過去,伴隨著一陣細微的嗡鳴,由於事發突然,她和樊濯都沒注意到,回過神來一摸才發現,臉頰邊的一縷頭髮頭被齊刷刷地削短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