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神殿裡,壁龕裡的燭光柔和而神秘,迴盪的風聲似乎是吟唱的祈文。
此刻神殿的內殿里正有兩人相對而立,那少年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一身黑色正裝的中年女人,似乎想在她眼中看到任何一絲的動搖。
菅霜自打把資料給眼前的少年看過後,就一直用堅定的眼神盯著眼前的少年,她非常清楚她的這名學生的性格與品行,她自絕了後路,又單刀直入的把問題拋給他就是存了要讓他與自己綁在一起的想法。
刨除師生的這層關係,菅霜非常清楚,這位奧里斯帝國的閒散親王,以他的能力和特殊的身份、地位、立場,只有他是最適合也是唯一能夠保護伊蘭的那個人。
“玉衡,她只是一個無故的孩子,我會盡我所能去保護和教導她,我今天來找你絕不是為了給自己找什麼藉口和退路,我只是......”
說到這裡,菅霜有些激動,她聲音哽住,這種為了想做的事迫切地不知道如何表達的情形,她已經記不得上一次這樣是多久之前了。
“這個孩子,她點燃了我生命的希望,這些年我一直不知道這漫長的生命還有什麼值得我去努力去不顧一切,這個學院、帝國,甚至這個星球,都如此的沉悶、無聊,甚至讓人覺得噁心,我以為這一生熬過去就好了,可現在她出現了!你知道的,這種事發生的機率,除了命運的選擇我想不到任何原因,玉衡,我願意為此付出所有。”
他看著眼前這個他熟悉但此刻又變得不那麼熟悉的人,因為匆忙她灰白的髮絲不似往日的一絲不苟,她的眼睛裡閃著明亮的光芒,就因為一個人,就能把一個死水一般的人變得鮮活起來麼?
“老師,您這麼做,值得麼?”他從出生就被是被計劃好,安排好的,甚至不需要選擇,他只旁觀著就好,所有的人和事都鮮有能讓他心生波瀾的,此刻眼前的人跟他說為一個人值得去付出所有,那神采他從未見過,不免好奇。
“小衡,人生哪有什麼值不值得,只看你願不願意,我這一生都不可能遇到任何人或事比這更讓我心甘情願的了。”
菅霜看著眼前的少年,走上前雙手扶住他的肩膀,看著這個她引以為傲的孩子,他所有的光環讓他如此的蒼白、毫無生機,生而為人如果不能感受一遭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那還有什麼意義?
“小衡,我知道這件事很重大,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那個孩子........”她既是我的命運,何嘗也不是你的命運呢,端看你如何抉吧。
菅霜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玉衡,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神殿。
看著菅霜離去的背影他輕揮左手,內殿的隔離禁制被接觸,緩步走到神殿正殿,看著眼前的雕像他陷入了沉思,願不願意麼?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懷兜裡的那個吊墜。
老師確實給他丟擲了一道難題。
*
S院宿舍3701,伊蘭難得起了個大早,她剛在自己房間裡的餐廳裡享用了豐盛的早餐,剛才的蝦餃實在美味,令她回味無窮。
按理說經歷了這個誇張寢室的刺激,她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裡準備,但是今早還是被餐廳裡的多功能“櫥櫃”給驚喜了一把,原來每天早上宿舍會利用這個櫥櫃,把早餐準時送到各個寢室,這簡直比外賣都貼心,更別提那味道了。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課,難得的她把自己的一頭半長不短的頭髮精心打理一番,再仔仔細細的用髮卡將一邊的頭髮別在耳後,整個人看起來乖巧極了。
最後確認了一下課表,B座909。這一學期的課都在S院,還好不遠,這一學期賴床有了保障。
走出宿舍樓伊蘭有一絲疑惑,就她的瞭解,這一屆算上自己有5個S級的學生,眼下正是去教室的常規時間,竟然一個同學都沒碰到,諾大的S院除了校工好像就她自己一樣。
不多時就看到B座教學樓,看看時間距離8點半上課還有15分鐘,她立刻加快腳步,第一天上課還是不要遲到為妙。
出了電梯,伊蘭不禁樂了,這感情好,一層樓就一個教室,絕對不會迷路,一樓叫101,二樓的叫202,以此類推,S院就是不走尋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