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顧錦年就像是沒聽到他說的話一樣，對著宋墨離露出受傷的表情，“離離真的不跟小哥哥走嗎？我可是給離離準備了愛吃的桂花糕，好玩的玩偶呢，還是……你不喜歡小哥哥了？”說到最後一句，竟然還紅起了眼眶來。
宋墨離連忙撲到了男人的懷裡，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沒有沒有，離兒要吃桂花糕，離兒也喜歡小哥哥，離兒這就跟小哥哥回去！”
說著就拉著顧錦年的手往車旁走去，宋墨修看著顧錦年的這等操作，瞪大了眼睛。
等他反應過來時，顧錦年已經帶著宋墨離開著車揚長而去，留他在原地吃了一車的車尾氣，氣急敗壞地關上了門。
車上，宋墨離坐在副駕駛上，探著頭透過玻璃窗往外看，見著外面都是張燈結綵的，還有賣著對聯的店鋪，不由得問道：“小哥哥，為什麼外面那麼多漂亮的燈呀？還有紅彤彤的紙。”
顧錦年順著小姑娘的視線看了過去，見是一片喜氣洋洋的大街，不由得怔了怔。
是了，再過不久就是新年了，這段時間忙前忙後，又是徹查殺手，又是擔心小姑娘的病情，竟是連什麼時候過年都忘了。
瞧著小姑娘懵懵懂懂的樣子，他解釋著：“因為過段時間就要過年了。”
“過年？”
“就是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還可以拿紅包的節日。”
“哇！那離兒可以收紅包啦！”宋墨離高興地拍起手來。
顧錦年伸手輕柔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後腦勺，過年後，也是離離18歲成年禮了呢，只是現在……
見小姑娘一副期待著過年的樣子，顧錦年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就這樣也好。
而跟在顧錦年的車後一段距離的黑色轎車上，十八聽著宋墨離那童真的言語，不由得神色恍惚了。
過年嗎？他好像從來沒有過節的這種概念。
他是從十歲起就開始跟著主子了，那時候的自己，沒有任何記憶的存在，他沒有名字，也沒有家，被主子丟進了一個百人營裡後，每天睜開眼就是殺戮，哪怕睡覺的時候也要提防著別人，還時不時地會有人頭砸過來把你砸醒。
就那樣摸滾帶爬地度過了一個月，存活下來的就單單隻有18人了，依照年齡和能力的排行，被主子安排到各個職位上為她效力，還有…伺候她。
他年齡最小，所以排在了最末，在他的認知裡，每個人都是如此過來的，可是就出來執行主子任務的這段時間裡，他接觸到了很多新的東西，認識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他才知道，世界不是他所想的那樣的。
他承認，他有些羨慕宋墨離他們了，若是不被主子選中的話，他的人生是不是也會不一樣了。
旁邊的人拉回了他的思緒，“頭兒，我們動手嗎？”
再不動手，人就脫離他們的監控範圍了。
“再等等吧。”他忽然，就不想殺她了，他想看看，過年的時候，他們是怎樣的，一定…很快樂吧。
“可是，他們就只有兩個人。”手下還想堅持一下。
十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
手下身子抖了一下，便不敢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