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以傑自己也並不執著於什麼所謂的仁義道德,但他覺得,馮氏今日能這樣對待自己的丈夫,難保未來不會同樣對待自己的盟友。
更重要的是,馮氏在說這些話時,渾身冒著黑煙,這種黑色煙霧蕭以傑是最熟悉不過的——那是最深的惡念和執念交織才能散發出的力量。
只可惜外界的這種惡力他吸收不了,否則,他不介意再多放些資訊刺激刺激她。
馮氏聽蕭以傑這意思,知道他並不想合作,仍然想繼續遊說。
但周圍的風越來越大,氣溫越來越低,馬已經冷得一直在打響鼻,如果再繼續這樣聊下去,只怕要麼是她被凍死、要麼是馬被凍死然後她走不出去最後也凍死在這沙漠腹地裡。
馮氏對著虛空說道:“能不能這樣,你先把我帶進去你的地盤,我在這裡太冷了,話都說不利索,你讓我進去,我們坐著再好好商量一下。”
蕭以傑:“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沒什麼要再商量的。你最好趁我耐心用完之前趕緊走。”
馮氏:“我……我在這寒風裡吹太久了,萬一,萬一我要是凍死在沙漠裡,你要怎麼跟拓跋宏交代?”
蕭以傑笑道:“那我正好把你的屍體帶給他,順便把你的計劃也告訴他,這樣他應該能感謝我幫忙剷除大患。”
馮氏心下一凜,嘴上嬌嗔道:“你這個男人怎麼能說出這麼狠毒的話!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蕭以傑:“更狠毒的話我還沒說呢,能讓你在凍死之前先氣死,信不信?”
馮氏知道蕭以傑這是軟硬不吃,打定主意不合作。
她緊了緊身上的袍子,最後和蕭以傑確認道:“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合作,我也不再浪費口舌了。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不出手偏幫任何一方,一心只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蕭以傑不再回應她。
馮氏等了一會兒,實在是扛不住寒風,用力揮舞馬鞭,揚長而去。
蕭以傑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裡,撇撇嘴,道:“雖然是個不仁不義的東西,但至少可以坦坦蕩蕩地把想幹的壞事說出來,可惜滿腦子都只有自己的小得小失,如果腦子稍微清醒點、格局稍微放開點,也許還真能成就點大事。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這拓跋宏也是扶不上牆的東西,還不如給讓你們狗咬狗殺個痛快,最後我再出面把你們一鍋端了。我雖說了不會出手幫誰,但也沒說不會出手拉誰的後腿啊!哈哈哈哈哈哈!”
接著,他再次撥通孔主任的電話。
孔主任一天之內接了幾次蕭以傑的來電,腦子都快炸了,她看著閃爍的螢幕,深呼吸幾次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然後裝上職業笑臉,接通電話:“您好啊二公子,我已經快到金氏了,有何指示?”
蕭以傑:“最快今晚、最遲明天上午,拓跋宏也會到金氏,和金淼淼見面。到時候,你幫我好好招待拓跋宏,留他多吃幾頓飯,賬記我頭上。”
孔主任笑道:“好的二公子,我會向他轉達你的好意,儘量多留他吃飯。不過,如果他問起來因由,我該怎麼回答比較妥當?”
蕭以傑:“嗯,我看他在拓跋氏天天不得安生,不是被底下人坑、就是被自己的老婆鬧,現在好不容易出去,享兩天清福再回來面對爛攤子吧。”
孔主任已經很久沒聽過蕭以傑關心他人,而且這幾句話聽著陰陽怪氣,總讓她覺得話裡有話。
她拿捏不準蕭以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言簡意賅地回答道:“我知道了二公子,我會帶他多多放鬆的。”
蕭以傑:“還有,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
孔主任:“我懂,絕不開口勸和,勸和必被刺殺。”
蕭以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