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杜恪就住在黃岸基地，而且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已經陸續趕來，基本都是國內的核物理、核工程專家，也就是當初論證可控核聚變的那批人。
眾人暢聊到十點多才各自回房。
杜恪沒有立刻回去睡覺，而是在跟隔壁房間的一名院士閒聊：“劉院士，你說什麼是生命，或者說我們所謂的意識，到底是怎麼產生的？”
“小杜，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最近對生物學比較感興趣，對生命的誕生以及意識的形成，有一些感觸。”
“說到這個應該屬於哲學範疇了，我給你不了什麼解釋，我對這方面沒有研究，也不是很感興趣。”劉院士搖頭，他一個工程院院士，一輩子都忙碌建造核電站，哪有時間思考哲學。
杜恪不由得想到了夏科大的郭院士，郭院士對哲學就很有研究，跟他討論過好幾次康德，什麼彼岸存在，但不可感知，所以彼岸無法知曉。
不過當時杜恪卻很不耐煩，年紀輕輕誰跟你討論這個。
只是這一次在奇幻世界研究地獄火，對生命的誕生一下子就好奇起來，明明只是一團岩漿與石塊，卻在魔法元素的催化下孕育成生命。地球生命好歹還是有機物不斷發展形成，雖然科學家暫時還解釋不了進化，但至少有脈絡可尋，生命如何一步一步發展到文明，都可以大致摸索。
奇幻世界卻難以摸索，植物可以進化出花仙、皮克精、小妖精，蘑菇也能長成蕈人、蘑菇人，螞蟻可以進化出蟻靈，現在連岩漿都能誕生生命。
簡直顛覆杜恪的世界觀。
而這一切，唯一的解釋，就是那研究不透的魔法元素。
“魔法元素……真實與虛幻……心靈戰甲……心靈力量……精神……”杜恪夜晚做了亂七八糟的夢，最後夢定格到了心靈海洋，那是心靈神族棲息的地方，瀰漫了整個星球，並向外太空輻射，“心靈海洋……心靈神族找到了可以棲息的世界，但這個世界卻是碳基文明……不對！”
杜恪猛然從夢中驚醒。
他發現了一個此前一直忽略的問題，那就是心靈神族既然已經可以依靠心靈海洋，輻射無數光年的時空去尋找新的棲息地，那麼奇幻世界必然是它們覺得自己可以棲息的地方。
但明明一個是虛幻的精神力物種，一個是真實的血肉之軀物種，為何心靈神族卻認為自己可以在奇幻世界生存？
很顯然。
奇幻世界並非只能孕育血肉之軀物種，同樣可以讓精神力物種繁衍，杜恪想到了西瑟西瑟召喚的野獸之靈，這是否就是精神力的一種現實存在？
或許心靈神族就是看到這一點，才認定奇幻世界可以生存。
然後。
再仔細一想，它們是如何製造出心靈戰甲的，是如何讓精神力從虛無向真實過度，這是不是參考了魔法元素？魔法的施法過程，可不就是虛幻的魔法元素，轉化為真實的水火土風形式。
“我懂了，心靈戰甲就是依靠魔法元素的原理進行設計的……只是這種原理顯然超出了我現在可以理解的知識範疇，或許等我修煉到6級之後，獲得心靈神族所有傳承，就能解開這個謎題！”
相通這一點，杜恪立刻釋然。
與其自己費腦子去瞎琢磨，什麼生命什麼魔法，不如抓緊修煉，等待開啟傳承——畢竟個人再研究，又如何比得上一個強大文明種族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