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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郵來到水木大學,坐到熟悉的椅子上,薛忠坤忽然想起來,打電話喊來朱煥聰:“小朱,我讓你跟杜恪交流的事情,你做了沒?”
“老師,我跟杜恪聊了很多。”
“說說。”
“這個杜恪確實是個天才,學霸,雖然他本科讀的是皖理工,但是從事科研應該很久了,與夏科大的陶勳關係很好,而且已經確定要去夏科大讀研讀博了,他的博士生導師都選好了,是陳暘。”
“哦,少年班的陳暘,我知道。”薛忠坤點點頭,“關於電子流理論,他有多說什麼嗎?”
“這個……”朱煥聰眼珠一轉,說道,“老師,可能是不熟悉的原因吧,我跟他聊這方面內容,他好像不是很願意談,所以我也就不好意思再追問了。我自己是把這四篇論文全部看完了,覺得很有意思,但是說實話,這個電子流理論的應用前景應該不高。”
“應用不高嗎,你是怎麼思考的?”
“感覺就像是在水上面用木板拼一個橋,但是沒有橋墩,有點不切實際。質子與電子分流,形成特殊的凝聚態,這其中的難度估計比找個新粒子還難吧。”朱煥聰將自己思考得來的內容,老老實實的說出來,他是真的不怎麼看得上電子流理論,沒有那種高尖端科技的氣質。
薛忠坤點點頭,不置可否,他說道:“行了我知道,對了,你最近研究的課題申請資金我給你打過招呼了,一百萬全款撥下來了,你抽空去領一下。”
“哎,謝謝老師!”朱煥聰大喜。
等朱煥聰離開,薛其坤才搖了搖頭,又把下載的五篇杜恪論文翻出來讀一遍,兀自感慨道:“電子流理論沒有應用前景嗎,我卻感覺,它的應用前景比量子霍爾效應更高,這次夏科大應該押到寶了……算了,我也先別瞎操心,再等幾年看看他們的研究進展。”
一項新理論從提出到驗證再到實際應用,都是以幾年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為跨度,確實不用著急。
甚至薛忠坤猜測,杜恪能連發五篇論文,恐怕也是一個厚積薄發的過程,應該是夏科大重點培養物件——他隱約把朱煥聰所說,杜恪要讀夏科大的碩博,以及與陶勳關係很好,當成了杜恪可能是陶勳的某個親戚,因為陶勳的關係得到重點培養,才出的成果。
沒有導師指導,的確很難想到,這會是杜恪自己完成的論文。
實在是過於驚豔。
幾天過後,新一期的《物理評論B》出版,杜恪的第五篇論文,完整刊登,佔據了很長的篇幅。每次《物理評論B》出版,他都會先睹為快,瀏覽一下凝聚態物理行業的最新進展。而就在這個時候,薛忠坤又收到了新的約稿論文,送過來交給他稽核。
一眼就瞥到了論文的署名——Du 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