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你大可不必因為擔心義章的安危而慚愧。我們是軍人,但軍人也是有七情六慾的人,疼愛自己的親人,這是人之常情!雨桐為了不讓義章分心,在種子山阻擊戰打響前就主動離開他回到兵團,她不擔心義章嗎?她隔三差五就跟我通電話,我讓她跟義章也通話,她死活不同意。她說她若跟義章通電話除了哭,啥話也說不出來,如其讓義章分心,還不如不通電話。”
說著,吳祥森的眼眶就紅了,他知道雨桐為了柳義章付出了全部的心血。
“吳軍長,你看,我倆都莫名地傷感起來。哪裡還有長輩的樣子?以至於把正事都忘了。”
“對啊,慕煙,我本來想安慰你的,結果差點把自己給弄哭了。慕煙,你電話裡說要跟我談義章和雨桐的事,啥事?我洗耳恭聽。”
“吳軍長,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義章昨天把雨桐的信,給我看了。我知道雨桐懷上了義章的骨肉,我很高興,這也是他們愛情的結晶,但未婚先孕畢竟好說不好聽,尤其在軍隊。為了兩個孩子的前途著想,我跟你商量一下,讓他倆先登記把結婚證領了,婚禮可以以後再補辦,你看怎麼樣?”
吳祥森沒有絲毫遲疑,笑著說,“慕煙,這太好了,不瞞你說,我一次見到義章時就喜歡上他了,心中就動了招他為婿的念頭。他和雨桐在戰火紛飛的朝鮮戰場,相親相愛並修成正果,是水到渠成,也是上天註定的好姻緣。慕煙,今天中午你就帶著衛稷與義章都到我那兒去,咱們好好慶祝一下。”
“吳軍長,衛稷和義章去就行了。我就不去了,醫院確實離不開我。現在還有件事,趁著部隊正在休整,你儘快安排義章回國探親,順便跟雨桐把結婚證領了,你看怎樣?”
“慕煙,一切都遵照你說的辦。義章回國探親的事,由我來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我看你現在也很忙,石琴護士長進來好幾次了,沒有別的事我就不打擾你了,晚上我讓義章來告訴你回國的事。我知道義章經常到你這兒蹭吃蹭喝,回頭我讓柳徽章給你送些吃的和酒,義章工作繁重,喝點酒有助於睡眠。”
慕煙笑著說,“吳軍長,你說義章喝酒能釋放壓力,我信。說有助於睡眠,那就大錯特錯了。他不喝酒還好,倒下就睡。喝了酒,興奮地說個不停,整個人變成了話癆。酒你就先別送了,我這兒還有兩箱,義章馬上回國了,也就沒人喝了。不好意思,我下逐客令了,你看石琴在門口老轉悠,肯定有急事找我。”
吳祥森匆匆告別慕煙,心滿意足地回到了新豐裡,馬上安排柳徽章悄悄給慕煙送去了一袋子大米和兩箱子白酒。
柳義章和衛稷離開野戰醫院後,沒有回馬息嶺,而是在附近的山林裡地暢談人生,臨近中午,倆人才一起來到新豐裡。
吳祥森正在跟董錚通電話,見柳義章和衛稷來了,高興地對董錚說道,“董副司令,說曹操曹操到。義章是卡著飯點來的,說是來給我彙報工作,其實就是來蹭吃蹭喝的。好好,我後天就讓他到兵團找你,我可給你打個預防針,義章的酒量比你大多了,夠你醉好幾回的......”
吳祥森放下電話,慈祥地看著柳義章和衛稷,打心眼裡喜歡他倆。
衛稷跑過去,彎腰攬著吳祥森的肩膀,撒嬌地說,“爸爸,你太不像話了。怎麼能對外人說我三哥的壞話呢?他都快成了你女婿了,咋還裡外不分呢!”
衛稷的玩笑話把吳祥森逗得哈哈大笑,他拍著衛稷的手背,訴苦道,“我命可真苦喲,好不容易把雨桐弄回國,沒人呵斥我了。現在又招了你這個小冤家,專門來教訓我。”
柳義章嚴肅地說道,“衛稷,以後不許這樣沒大沒小地亂開玩笑。沒看到,軍長忙著嗎?你去找徽章玩去,我和軍長要談工作了。”
衛稷朝柳義章做了個鬼臉,起身就要走,被吳祥森一把拉住,和藹地說道,“衛稷,不要聽你三哥的,你看他年紀輕輕的,卻是個十足的老頑固。我就喜歡你和雨桐跟我沒大沒小,都十一點多了,該吃飯了,一會兒咱倆一夥把你三哥給喝趴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