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嘛,他喊我啥?從來就沒喊過一句姑姑,要麼喊阿煙,要麼喊大煙。”
“可不是嘛,正因為他亂給你起外號,不喊你姑姑,我還揍過他呢。再說了,那時候都小,不算數。”
“你剛才不還說我‘真是個長大了的孩子’嗎?哈哈,讓我抓到把柄了吧?快叫慕煙,不然扯掉你的耳朵!”慕煙踮著腳揪著義章的耳朵,笑著威脅道。
“好,我叫不行嗎?說你是小孩真沒冤枉你,人家都充大輩,你倒好自降輩分。”義章說的挺容易,真喊姑姑的名字就是張不開口,慕煙手上的力度緊接著就加大了,撥出的氣息撩撥著義章的神經,只得小聲地喊道,“慕煙。”
“聲音太小,沒聽見!”
“慕煙,求你放過我吧!”
義章大聲喊道,慕煙笑得前俯後仰。
“傻侄,你還是小聲喊吧,你這大聲喊‘慕煙’,我倒聽成了‘媽呀’,我可不想要你這樣的傻兒子。”義章也重複了幾遍,聲大一點,‘慕煙’真誤認為‘媽呀’,他也笑了起來,經這一折騰,兩人都出汗了,慕煙脫掉大衣,義章也熱的不行,洞裡的炭火燒的很旺,洞外零下十多度,室內應該有零上十多度。
“傻侄,把大衣脫掉吧,穿這麼厚,小心捂出痱子來。”
義章脫掉軍大衣,確實清爽多了。
“傻侄,你有多高?”
“我一米八多一點,你呢?姑姑。”
“又叫啥了?重新叫!”
“好,慕煙,你多高?”
“哼,不告訴你!”
“為啥?”
“我沒量過呀,咋告訴你。咱倆比一下不就知道了嗎?”說著,她站到義章的跟前,挺直了身子,一隻手摟著義章的腰,一隻手比劃兩人的頭,她的胸脯緊擠著義章的胸膛,只穿了一件毛衣,義章只覺得慕煙的身子要擠進自己的身體一般,他剛想掙脫,只聽慕煙喊道,“不許亂動,還沒測好呢。”慕煙摟得更緊了,義章覺得臉在發燒,使勁彎著腰,他瞄了眼慕煙,發現她一臉的壞笑,還淘氣地扭了幾下身子,義章紅著臉說道,“慕煙,別胡鬧了,快弄飯吃吧。”
“傻侄,說清楚點,誰胡鬧了?”慕煙乾脆不測了,兩隻手同時摟著義章的腰,挺直胸脯耍起了賴皮。
“好好好,我投降,我胡鬧。”義章對慕煙的賴皮戰術是一點招也沒有。
“你哪兒胡鬧了?”慕煙把‘哪兒’兩字的音故意拖得很長,並低頭看兩人的腰間。
義章只好央求道,“慕煙,我是看明白了,我不管咋說,最後都會被你弄的灰頭土臉,我服你了,也怕你了,咱做飯吃吧,我還想聽你講大上海呢。”
“嗯,這態度嘛還湊合,以後記著,別‘姑姑’地亂叫了,我還以為是布穀鳥呢。”
“行,姑姑,以後我在外人面前喊你姑姑,在自家裡喊你慕煙。”慕煙聽義章說自家裡,心中竊喜,滿意地說道,“傻侄,準備開飯嘍。”
她開啟酒精爐,一會兒的功夫就用五盒牛肉罐頭做了一大盆牛肉湯,又讓義章開啟了一瓶魚罐頭。
“慕煙,咱在哪兒吃?”宿舍裡連個凳子都沒有,更不用說桌子了。
“我有辦法。”慕煙把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平放在床上,然後在上面放了一塊木板,就做成了一個簡易的炕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