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俺咋敢亂跑哩,你看這是啥?”厚章搖了搖手中的暖壺。
“為戰友去開啟水啦?”
“為戰友服務嘛!”柳厚章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糖塞到義章手裡。
“厚章,你從哪兒搞到這麼多糖?”
“三哥,你先嚐嘗,看看跟咱老家的糖一個味道不?”
義章剝了一塊添進嘴裡,接著就唉喲了一聲,笑著問厚章,“這是啥糖?咋這麼酸?”
“三哥,跟咱家裡吃得糖不一個味吧,我告訴你,這是北朝鮮特產的酸糖。”
“我說厚章,我只聽說北朝鮮特產酸甜白菜,沒聽說過有酸糖呀?不會是變質的糖吧?”
“三哥,咋會呢?昨天半夜,兵站來了一群北朝鮮老鄉,他們連夜走了十幾公里的山路特意趕到兵站慰問我們的,這些酸糖是一個小姐姐送給俺的。”厚章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厚章,你可真有福氣,你在國內學得朝鮮話可用上了?”
“當然了,不過小姐姐好像沒聽懂俺說的朝鮮話。”
“哈哈哈”義章忍不住大笑。
“厚章,咱倆聊得時間挺長的了,你趕快回去吧,記著以後在戰場上一定要機靈點,不怕犧牲英勇殺敵當然好,但儘量要避免犧牲,活著才能報效國家!”
“三哥,如果早知道你會當上騎兵,在家的時候俺肯定好好地跟你學習騎馬,這樣咱哥倆就能在一個連隊了。”柳厚章哽咽地說道,他是真捨不得跟柳義章分開。
義章拍拍他的肩膀,心疼地說道,“厚章,我的好弟弟,我何嘗不想把你帶在身邊,你好好地活著,有機會我一定把你弄到我身邊。”
“三哥,我這兒還有幾塊糖,我吃不慣這味道,你都吃了吧。”說著柳厚章把手裡僅剩的幾塊糖全塞給了義章,然後轉身就跑。
“小心暖瓶!”義章望著跑遠的柳厚章,大聲囑咐道。
太陽一躍升到空中,漫山遍野的白雪晃得人們睜不開眼睛,睡了半晌的戰士們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山洞裡紛紛走了出來,相互推搡著打鬧著,氣氛漸漸活躍了起來,彷彿一覺之後,戰爭的噩夢已經遠去,先前的不安與緊張緩解了好多,相互之間開起了玩笑。
“美國佬長得啥樣?”
“聽說都高高大大的,黃頭髮,藍眼睛,鷹鉤鼻子羅圈腿。”
“嘿,他媽的都是些傻大個,對付美國佬這種貨色,我們得蹲著盤他,專對他們的羅圈腿下狠手,讓他站立不穩,來個狗吃屎。”
“對,盤他,我從後面抱著,你從前面踹他的褲襠。”
“哥們,你們這些招數都不好使,你以為跟美國佬幹仗是咱們過家家鬧著玩,美國佬用的是飛機、裝甲車、坦克、大炮、重機槍,我們根本就近不了身,怎麼盤他?我看呀還是土辦法好,保準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