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拂曉,戚路正睡得香甜,就被“嘭嘭”的敲門聲驚醒了,跟著聽到有個公鴨嗓在門外叫道:“戚先生醒了嗎?”
這不是師爺的聲音嗎,難道相府昨晚在我入睡後有事發生了?戚路猛地一驚,趕緊從床上爬起,連外衣也沒來得及穿就開了門。
師爺一腳就邁進門,後面還跟著個提水的小廝。戚路正納悶之際就聽到師爺對他施禮說:“麻煩戚先生快點梳洗,等下相爺有請。”
看來是真有事情發生了,戚路胡亂地洗了把臉就出了門,正看到老吳也被家丁服侍起來,兩人都是帶著滿腦子的疑問隨師爺去見丁謂。
戚路才進會客廳,就看到丁謂早已整裝坐到了堂上,他忙上前行禮。
“兩位義士昨晚睡得好吧?”
“託大人的福,在下睡得很安穩。”
一番寒暄後,丁謂就朝站立在旁的師爺使了個眼色,那師爺連忙把手一揚,堂下就走上來兩個端著朱漆托盤的壯年家丁,盤中分別放著數十錠黃金白銀。
戚路驚問:“大人,你這是何意?”
“兩位對老夫有救命之恩,區區薄禮不成敬意,還望義士笑納。”
戚路懵了,趕緊擺手回絕,老吳也是一副清高的姿態滿口拒絕。
並不是兩人不愛財,而是他們深知若接受了這財物,等下出去揹著個沉甸甸的包袱,必會引起賊人的注意。戚路和老吳並不怕毛賊前來光顧,而是擔心因此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須知他們受雙子神的差遣來到宋朝,可不是為了發橫財。
此刻老吳表面上雖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裡卻罵起娘來,他心想:“這麼多的錢,要是能刷卡支付就好了!”
丁謂還認為兩人不是貪財之輩,臉頓時黑了下來,他又朝師爺使了個眼色。這師爺馬上領會了主子的意思,就上前來動用三寸不爛之舌勸說戚路接受相爺的恩賜。
戚路被他說得不耐煩了,盛情難卻之下就拿起其中一錠黃金放進懷裡,說:“誠蒙大人厚愛,只此一錠黃金就夠我倆日常開銷。”
那師爺還想再勸,戚路又接著說:“昨日捉妖不成,反讓大人替我受過。剩下的這些金銀,不如賞賜給那些陪我一起捉妖的府中下人吧,權當在下向他們的賠禮。”
丁謂聽戚路這般說道,也就做個順水人情,讓師爺把那些家丁府兵全都喚到堂上來,把盤中的金銀分賞給他們。
這些下人個個都樂開了花,趕緊叩頭謝賞,又感激了戚路一番。
待眾人離去後,丁謂開口說道:“真是不巧,老夫還想陪義士閒聊幾日,隨便帶你等欣賞京師的風土人情。可惜今早聖上召我去商議修建玉清昭應宮,一時半會不能回府……”
這不是繞著彎子對我下逐客令嗎,戚路立馬明白了丁謂話中的含義,於是不等他把話說完,自己就介面說道:“既然大人公務在身,在下也不便久留,就此別過罷。”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挽留兩位義士了。”丁謂滿臉帶笑地說:“兩位若是在京城遇到什麼難處,儘管回來找老夫。在天子腳下,還沒誰不敢老夫幾分薄面。”
“多謝大人,在下告辭了。”戚路也無眷念之情,轉身就朝堂下走去,那師爺趕緊殷勤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