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韓爺爺把袋子開啟,露出了一個用牛皮紙包裹的東西,他將裡三層外三層的牛皮紙逐漸開啟,足足用時近一分鐘,才顯露出幾張紅色大鈔以及一些零鈔。
沒加思索,韓爺爺取出皺巴巴的兩張百元大鈔,一張遞給畢發達,一張遞給我,說這是過年的壓歲錢,祝我們學業進步,必須要拿著。
我們倆急忙婉拒,就看韓爺爺剝開牛皮紙的過程,我們倆也不忍心收下這錢,韓爺爺的心意我們收到就行。
堅持了一陣,韓爺爺見我們打死不收,他只能無奈放棄,咳嗽著問韓倩:“倩倩,是你打電話讓你達哥來的嗎?這麼晚了,你也不怕擾人休息?”
言語中,充滿了呵斥與問責。
韓倩不安的看了爺爺一眼,她突然抓狂一般的從她的小床上,跳到了韓爺爺的床上,猛地一下子拉開了韓爺爺裹著的棉衣。
“嗚嗚……”
韓倩哭了出來,指著韓爺爺袒露來不及遮擋的胸口,朝著我們倆哭道:“哥哥,你們看看,我爺爺的胸口,嗚嗚,被那個人都打成這樣了……”
燈光下,我與畢發達看得很清楚,本來就消瘦的韓爺爺,他的胸口上清淤一片,肋骨位置還被踩出了一個明顯的腳印,這個腳印充血發紅,可以想象踩韓爺爺這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別看!”
韓爺爺就像觸電一般,老弱的身軀一抖,他急速的拉起棉衣遮擋住,由於動作劇烈而導致又一輪咳嗽。
韓倩哭著給爺爺捶背,她那一滴滴淚花,就像鋼刀紮在我們倆心上。
“草踏馬德!”
畢發達怒意升騰,他紅著眼睛強忍著沒流淚,唯有同是環衛工人家屬的畢發達,他方才知道韓爺爺遭受到了多大的屈辱。
“畜生!”
我也義憤填膺的咬著牙,即使韓爺爺不是環衛工人,作為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年人,能對他下這種狠手的人,比畜生還畜生。
走!
我分明聽到畢發達咬牙切齒的聲音,他給我說出一個字,扭頭就往屋子外走。
我知道畢發達要去幹嘛,他絕對要去找打韓爺爺的那人拼命,在他心中,韓爺爺不只是他媽媽的師傅,還是他心目中不可侵犯的光榮環衛工人!
嗯!
我狠狠點頭,在出屋子的時候,我趁著韓爺爺還沒回過神的檔口,順手抓起了他家門口的鐵夾。
這種鐵夾,是專門用來夾取蜂窩煤的,長度約莫五十公分,前面有兩個尖端,就像高配版的剪刀。
等會,我就要用這把‘大剪刀’,讓那個打韓爺爺的人付出代價,經過今天對環衛工人的重新瞭解,我要讓那傢伙明白,環衛工人,他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