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你們就聽我一句勸吧,那小道士真不是好惹的。你們也真別怪我落荒而逃,就那一劍,誰見了能不逃?實話說,當時哪怕被他砍死的是咱爹,我都不帶回一下頭的!”
在陰氏藏身的隱秘所在,陰老三苦口婆心。
“那……”大哥陰儒抬起半拉眼皮瞥了他一眼,“這就是你要改姓李的理由?”
“不是……”陰老三訕訕地道:“我那只是提出一個可行性的建議,說明我們沒有必要一條道走到黑。陰帝大人再厲害,那也是老黃曆了,我們找一條新的、沒那麼黑的道走走不好嗎?”
“你太天真了。”二哥陰釋搖頭反駁道:“你對陰帝大人的力量根本一無所知,那種鎮壓同代的氣魄,百年難出第二人。拿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道士去和陰帝大人比,也虧你想得出。”
陰老三都快哭了,“是你們對小道士的力量一無所知啊!”
“老三,不必說了。”陰儒一抬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德雲觀若是不好惹,我們完全沒必要為了和滄海君的一筆生意和他們死磕。儘量避其鋒芒就是了,實在不行……也只能忍痛割肉!”
“但是……想要投靠別人的想法確實不能再有。我們為什麼一門心思想要找回陰帝大人?除了他的強大之外,最重要的,他是我們家族的先祖,我們之間有割不斷的血脈聯絡!這是任何紐帶都無法比擬的。縱使這世上真有不輸於陰帝大人的強者,你過去投靠,就能保證別人像是對待家族子侄一樣對待你嗎?”
“大哥說的也有道理。”陰老三弱弱地道:“我也不是非得要給人當孫子,只是向你們說明問題的嚴重性。反正那小道士的一劍,我是死活扛不住的。”
“事到如今……”陰釋皺眉道:“滄海君要的十二玄陰體已經湊齊了,作為陣眼的極陽童子也已經就位,玄陰大陣隨時可以開啟。那小道士要我們放了這所有人,根本不可能!”
“那就只能……忍一忍了。”
良久,陰儒才嘆了一口氣。
“兩害相權取其輕。”他沉聲道:“實在不行,我們只能放棄幽蘭軒了。什麼衛將離、什麼花都大會,都隨他去吧。”
“可是……”陰釋又有些糾結,“下面都快揭不開鍋了……咱們這大家大業,孩子們日常修行都要不少資源,每日開銷都極大。如果光是吃喝,忍一忍倒也沒事。可咱們還欠著東流幫的債務,要是沒有這次花都大會的進項……肯定是還不上了,那可也都是一夥狠人。”
陰儒不由得一怒,“哪來的這麼多狠人?”
陰老三適時地插嘴道:“假如裡裡外外遇見的都是狠人,或許該反思一下,是不是咱們太弱了?”
陰儒和陰釋一起瞪向他。
陰老三忙一縮脖子,假裝無事發生。
“怎麼都是要得罪人,那就得罪一個最弱的好了。”陰儒一擺手,拿出了一族之長得的氣魄,“讓東流幫把那筆錢再寬限三個月,他們若是同意,一切好說。他們若是不同意,哼……”
陰釋與陰老三神情嚴峻地看向他。
就聽陰儒繼續道:“那咱們就換個地方躲一躲,避避風頭。”
……
正午。
德雲分觀。
李楚、杜蘭客、狐女三人坐在椅子上,圍著中間的王龍七,三堂會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