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眼就對上了是江陰鬱的神情，她愣了愣，道：“江，你怎麼了？”
是江被她的聲音拉回到了現實，他垂下眼，低低道：“淼淼，你好些了嗎？”
“我沒事。”
淼淼掙扎著坐了起來，“就是有點累。你怎麼了？感覺好像很不開心。”
是江沉默半晌，嘆出一口氣，道：“我總覺我還是太弱了……”
“哈？”
淼淼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十九歲已經是金丹修為，還領悟出了劍域，這叫弱？
那別人都去自殺吧！
“怎麼會？”
淼淼道：“你已經非常厲害了。”
“可我總讓你受傷。”
少年人精緻的眉眼間滿滿自我厭棄，“我保護不了任何人……”
“可若是沒有你，今天我們也不可能這麼快脫身啊。”
淼淼伸出手拍了拍他，道：“不要對自己太苛刻了。我們是一個群體，不講單打獨鬥的。你已經非常厲害了，若是能結嬰，只會更厲害。其實，即便結嬰了，上面還有更高的境界，江，力量是追求不盡的，但只要我們盡心去做好每件事就足夠了。”
是江低低應了一聲，但顯然沒聽進去。
淼淼輕嘆了口氣道：“我也覺得自己很弱，但是今天能保護大家，我還是很高興的。”
她握了握拳頭，道：“總會一天比一天強的，總有天，我們的力量結合起來，就能維護正義，能保護那些弱小的人。”
“你是不是想替那些奴隸求情？”
“……你怎麼知道？”
“這些日子你情緒不好。”
是江道：“但是……淼淼，沒用的。楚國信巫，國君不會因為你成了縣君，立了功就有所改變。”
淼淼低低應了一聲，“嗯，是啊。”
她望著是江，一字一頓道：“所以才應該想辦法，不是嗎？總不能看著人眼睜睜地被活祭了……江，其實許多人無法度過元嬰劫是因為我們的功德太少了……”
她將自己的推測講出來，“其實，我們修士是有很多手段可以懲戒那些貴族的，只要不傷性命，天道就不會管。若是我們用心處理，這些人就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