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醫院,你受了一點外傷,不過不要緊,會很快痊癒的。”王默喜著臉說,說完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不知道是看見她醒來開心,還是因眼前的慶幸得意。而他沒有告訴李蘇心的,是她的左腳因為骨折打上了石膏,可能這一兩個月都沒辦法走路了。
李蘇心凝眉想了想,可能憶起了一點昨晚發生的事情,眼睛死死的盯著天花板,神馳意遠。
“王默,你知道嗎?你又救了我一次。”李蘇心喃喃的說、眼睛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什麼?”王默沒大聽清。他守在病床前一個晚上了,而看一眼時間,已經是上午的十點鐘,之前心掛李蘇心無法安眠,現在見她人醒了,緊繃的神經一鬆懈,就覺得睏倦難當。
打了個哈氣,王默伸手彈了彈輸液管裡的氣泡,揉揉佈滿血絲的眼睛對著李蘇心慧心的笑了笑說:“這次勉強算是我救了你吧!咱倆一人救一次,扯平了。”
王默還在開心的笑著,咧著嘴,笑的開懷,甚至還有點亢奮。可後者卻面無表情,眼睛像是定了格,似水般毫無漣漪。
“不,上一次是我騙了你。”
“什麼?”
李蘇心緩緩的轉過臉來,看著王默,平靜而又低糜地對他說:“王默,你有沒有想過,我那天是真的打算跳河自殺?”
“啊?”王默錯愕地看向她問:“不可能的吧?”
“王默,我現在還是沒辦法告訴你原因,但是我所說的都是事實。你救了我兩次,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才對。”
李蘇心說到這裡,忽然扯起嘴角笑了起來,眼角溢位淚花,臉上卻笑的絢爛美好。
吸了吸鼻子,李蘇心抿一抿嘴唇又說:“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可不是什麼抑鬱症患者,沒事就自殺一個玩。相反的,一個把自己殺死兩次的人,已經沒有什麼是放不開的了。”
“可是……”王默欲言又止,揉了揉因為睏倦而模糊的眼睛,低頭嘆一口氣,最終什麼都沒有再問,覆了覆李蘇心的手背,微微一笑:“放下了,也就沒事了,等你‘痊癒’以後,我們一起去‘爬山’吧。”
我不知道你眼中的我是個什麼樣子的,英俊亦或者醜陋、善良亦或者齷齪、真誠又或是狡詐……,但是有一點,我非常想在你面前明確的說。我願意做那個陪你爬山,並且會堅持爬上去的那個人。
王默說到這裡,發現自己太過煽情了,趕緊自圓其說道:“等你康復,應該就是重陽節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爬大蜀山好不好?那邊的風景很美的。”
李蘇心盯著王默的眼睛,眸子裡閃過星星點點的亮光。
窗外的陽光透過病房的藍色窗簾照射進來,窗臺有一盆綠蘿,微風輕拂,綠蔓搖曳,在光沫中浮浮沉沉。
……
中午,王默在李蘇心的病床前睡了一會兒,待精神飽滿了些許,才饒有憂擾的問詢她,要不要聯絡家人,自己是不可能留在這裡照顧太久的。
李蘇心後來還是知道了左腳腳踝骨折的事情,倒也並沒有怎樣的為自己擔心,目光揪著王默對他說:“你看我這樣,能回家嗎?我媽會第一時間報警抓你,你信不信?……所以你還是送我回合肥吧!”
王默有些猶豫,甚至想過向王建東‘自首’。但再看看李蘇心糟糕的現狀,更多的是不忍和憐惜。最終遵循她的意思,買了一副塑鋼柺杖,在陽光正烈的午後,把她攙扶出院,送進自己的車子裡。
驅車西歸,太陽把馬路曬的滾燙,陣陣熱浪翻滾著。
看一眼車窗外的豔陽和夏花,王默沉沉地吸一口氣,“原來馬鞍山,也是有晴天的。”
“王默,你是不是特鬱悶?來的時候看見我避之不及,結果還是逃脫不掉我的糾纏,又要給你添不少的麻煩了。”
“呵呵,大小姐您說的哪裡話?為您服務,我求之不得的。”
李蘇心坐在副駕駛位,頭上繃著紗布,臉上有深淺不一的傷痕,已經結出了血痂。但現在的她神色好了很多,甚至塗了口紅,蜻蜓點水,就讓那份俏美清純破繭而出,迎在豔陽裡光彩奪目。
她微顰微媚,勾一把鬢角的頭髮,看向王默,嘴角綻著詭秘的笑意道:“王默,我的意思是說,回到合肥,你還是要負責把照顧我的。我沒地方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