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李蘇心還是把王玉清拉進了自己的房間裡。她知道,一個情感上受挫的人,絕對不可能自愈的那麼快。王玉清現在看上去跟個沒事人似的,但保不齊只是強顏歡笑。
有時候落入情網比落入法網還要危險、後果還要嚴重。晚上又是人最容易感性的時候,萬一她鑽個什麼牛角尖,事情可大可小。
所以李蘇心想盡力看緊她,至少這一晚要看住她。
好在王玉清也不排斥李蘇心,溫順的像個酣睡的懶貓。
順了順王玉清短碎的頭髮,李蘇心翻身關燈。但只有王玉清自己知道,當房間的燈熄滅之後,她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瞳孔死寂渙散,泊泊淚花在眼角處翻滾。
翻了身,王玉清伸展胳膊摟住李蘇心的脖子,把臉埋進她胸口,悄無聲息,沒有再動彈,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夜色很沉,黑暗濃密的無法融化。
李蘇心輕輕拂動她的頭髮,鼻息幽沉。
……
第二天,
當王默被鬧鈴吵醒的時候,慵懶地伸手去拿鬧鐘。這時候忽然就發現房間的窗戶邊上站了一個人,把他嚇的當即就清醒了。
揉一揉眼睛,他就看到王玉清趴在窗戶邊伸頭看著什麼,一動不動,晨光照射在她那單薄的身子上。
“王壯實你幹嘛呢?不會是想在我這裡跳樓自殺吧?”
王玉清沒有理他,徑自趴了會兒,忽然拿出手機,對著空調外機上的鳥巢拍了一張照片。
“你快點起來,我今天要去上班的。”王玉清說著驀地回頭,看向他眼神凝了凝問:“你怎麼不動了?該不會是有生理反應吧?哈哈哈”
見王玉清還是能沒個正形,王默就放心了!從背後抽出枕頭砸向她:“滾出去!”
朝王默吐吐舌頭,王玉清拿著手機蹦出了房間,這時候李蘇心聽到動靜,杵著柺杖走出了房間。
見了被王默攆出來的王玉清,李蘇心狐疑地問:“玉清妹妹,你怎麼在他房間裡?什麼時候醒的我都不知道。”
王玉清穿著方玲玲的睡衣,袖子很長,戲旦子一般甩了甩衣袖,飄到李蘇心跟前。
“蘇心姐,我給你看個東西。”王玉清說著揚起手機,把拍到的鳥巢拿給李蘇心看。
“你看這兩個鳥寶寶,我第一次看見它們的時候,身上都沒長毛呢。這才幾天啊,都快長大了。”
見王玉清難掩興奮的樣子,李蘇心湊近手機看一眼,凝了凝眉問:“這是在王默房間外的空調上?”
“對呀!我上次都抓住了的,又被王默放了回去。”王玉清好像還很不甘心,彷彿受了委屈,癟了癟嘴抱怨。
李蘇心會意地點點頭:“這種鳥的生長週期本來就短呀,從破殼而出到展翅飛翔,大概兩到三週。”
“這麼快呀!”王玉清驚訝,想到還有幾天他們可能就要飛走了,心裡失落落的。
“蘇心姐,你認識這種鳥啊?它叫什麼?”
“這應該是斑雀,也叫斑鳩。”李蘇心說著指了指手機銀屏,對王玉清說:“看見它脖子上的白色羽毛了嗎?成環形,所以它應該是珠頸斑鳩,和鴿子是近親。珠頸斑鳩一窩兩隻,一雄一雌。民間說,斑雀很重感情,如果一隻死了,另一隻也活不久。”
“哇,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