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劍眉不展。
“這裡是採石場嗎?晴天的話,一定很大的灰塵。”
即便是雨天,也能感受到那種飛塵走石的落敗與荒涼!放眼目所能及的地方,連一根野草都沒有,可見這裡的環境會有多糟糕。
但是李蘇心卻沒那麼抗拒,以閒談的口吻對王默說:“馬鋼你知道吧?別小看這些石頭,可都是礦石。只是這邊的礦含量低一些,被遺棄了。”
“你對這裡很瞭解?”王默試探著問。
李蘇心點點頭,但又搖了搖頭。
深沉的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我對這裡其實沒什麼感情的,也並不是熟悉。你如果一定要問為什麼要來這裡,我也說不好,但就是想來。”
李蘇心說的風輕雲淡,漫不經心,但王默看到了她摳手指肚的動作,想必是有著怎樣的隱晦吧。
“不,我看的出來,你對這裡很有感情,而且也熟悉。”
王默說著指了指來時的路,苦笑道:“不是對這邊特別熟悉的人,不可能可以在沒有導航的情況下記住這麼遠的路。一路上那麼多的岔道、這裡的山川地貌又千遍一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前不久才來過這裡,對不對?”
王默像極了一個偵探,以自己的邏輯推理著,振振有詞,不容置喙。
李蘇心卻堅持地搖著頭,輕笑道:“王默,你不會懂的,有些地方你只要來過一次,即便時隔幾十年你都還是會記得它的方位。這個地方不需要有多好,也不需要你對它有多深厚的情感。它就像一塊墓地、你自己的墓地,無論你去了哪裡,腳步邁出去多遠,終有一天你需要在此安息九泉。”
王默不是太能理解李蘇心的話,搖了搖頭笑道:“你是在和我說哲理嗎?還是你們有錢人家的子女都這麼難以琢磨?”
“王默,其實你誤會了,我不是王建東女兒。”
李蘇心忽然坦白了說,掀開包包,取出支票遞給他:“還給你吧,你應該把它兌成現金,這種支票的期限只有五天。”
面對李蘇心突如其來的坦誠,王默沒有絲毫的準備,他已經在心裡認定李蘇心就是王建東的女兒,身份銜接焊死了的,
所以在他看來,李蘇心的這番話無非是貴族子弟的興嘆之言,發發牢騷那種。
“蘇心姑娘,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忽然要來這種荒涼地方,又說一些古怪的話。”王默眉頭緊了緊,擔憂的問:“你是因為前男友結婚的事不開心嗎?有心結?”
“不,”李蘇心當即駁回王默的話,冷目說道:“你會懂得的,我對他沒有愛也沒有恨,但我和他之間還有一點聯絡沒有切斷,我始終下不了決心,我也一直在尋找一個說服自己的辦法。”
李蘇心說到這裡,忽然哽咽了一下,喉嚨滾了滾,悄無聲息的掩去眼角的淚花。
“王默,我真的特別感激你,感激你能在我人生最艱難的時刻結伴而行,但你沒辦法為我做這個決定,所以請原諒,我暫時還沒辦法告訴你答案。”
王默開始動容,可能是憐香惜玉,也可能是不想再過問,攏了攏李蘇心的肩膀,安慰道:“我是你今天僱傭的男朋友,但我好像不太稱職,除了能陪你來這些地方,沒有一點博你開心的方法。”
又起風了,帶著雨水的腥味和涼意。
李蘇心還是有些感冒了,打了個噴嚏。
王默緊張她,扶一把她的額頭,蹙眉看向她、關切的問:“要送你回市裡嗎?你可能生病了。”
李蘇心仰望著他,抿唇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