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幾個,還吃呢?”嶽祥坐下之後,扭著頭道:“自從咱們上次參與到奪嫡失了算,惹得陛下不悅,扶起一個姚保保來,這日子可就沒以前舒心了。這玩意也沒了什麼嚼頭。”
他一邊說,一邊隨手攪著鍋裡的湯水,乳白色的湯稍微有些腥羶,竟是些馬蛋、驢1鞭一類的,幾個太監最愛吃這個。
本來嚼的興致勃勃的三個大太監,一聽這喪氣話,都耷拉著腦袋,有些萎靡不振。
“我們幾個老東西,怎麼跟他鬥,認命吧,咱們的好日子已經過去啦。”
“要是再年輕一些,還有那個心氣跟他爭一爭,現在嘛...活一天算一天唄。”
嶽祥聽得惱火,不過也沒法反駁,他們當初敗的太慘,為了求和留下主子一個苗裔,把翻身的本錢都搭上了。
北司年輕一代,沒有幾個不巴結姚保保的,他們身邊則剩下一些酒囊飯袋。
他們幾個自己出來跟姚保保爭,顯然是爭不過的,因為你的年紀在這擺著,誰肯為了你們幾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東西,得罪年富力強的姚保保。
想要扶持一個代理人,環顧身邊也沒有這個人選。
最重要的是,能打的右哨營,被姚保保牢牢握在手裡。
幾個人正在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的時候,外面進來一個小太監,骨碌一聲跪在地上,道:“四位爺爺,外面有個從西涼來的,要來拜見,這是他的名帖和信物。”
嶽祥離得最近,接過來一看,雙手竟然有些顫抖。
他把一個紅繩串著的小木人,在身前一舉,小木人來回晃盪,憨態可掬。
“是小枝的人?”脾氣火爆的內務大總管曹廣亮接過小木人,急聲道:“快叫他進來。”
四個人湊著腦袋,圍著那封書信,看了起來。
上面的話言簡意賅,先是問候了幾位老太監的身體,把四個人喜得直抹眼淚。
接著說了一些不能來的客套話,最後毫不遮掩,說這是自己的小相好,讓他們照顧一下。
一向心狠手辣的四個宦官,竟然都有些眼眶紅腫,魏寧更是偷偷抹了一把淚。
小內侍應了一聲,趕緊爬了出去,這幾個如此重視,他更加不敢怠慢。
不一會,小內侍帶著陳壽進來,入堂行禮,陳壽抱拳彎腰道:“西涼小子陳壽,見過幾位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