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如今繳稅的,只有寥寥數地,還時常被半路攔截。
大齊朝廷除了個大義名號,幾乎不剩下什麼了,根本管束不住那些封疆大吏。
前些日子,淮陰兵馬突然襲擊了高郵,然後把揚州城團團圍住。
揚州知府開門投降,被人勒死,淮陰兵是為誰而戰,天下人心中都清楚,那是魏家的兵馬。
魏雲色在位十二年,兩淮遍地是他安插的親信,魏家幾乎是一手遮天。
老賊死後,他的弟弟魏雲亭被推選為新的家主,掌管著兩淮一帶的軍政大權。
他們對陳壽恨之入骨,如果有機會,肯定是第一個打進開封府的。
只不過陳壽新得了大名府十萬兵馬,讓魏雲亭和他的手下有些忌憚,不敢輕易動手罷了。
群雄逐鹿時候,誰能沉得住氣,往往可以笑到最後。
上來就豁出老底廝殺對拼的,很難長久,韜光養晦的重要性,在這種時候是最能體現出來的。
就算是陳壽也不敢直接殺進河東,與蔣褚才這個死對頭廝殺,還要借刀殺人,驅使李欣去打。
他只要一動,不知道多少兵馬,就會從四面八方,殺奔開封府。
如今大名府的兵馬在山東,這是一塊被白蓮教禍害的無主之地,並沒有強勢的地方勢力,因為它靠近京畿,朝廷的管控力相對強一點。
若是有人趁機來打,張正元可以輕鬆收回兵馬,馳援開封。
夜色漸深,避暑宮,一燈如豆。
李靈鳳剛剛讓奶孃把孩子抱走,去隔壁的房中睡覺,自己則長舒了一口氣,躺在榻上。
在她身邊,知琴手裡拿著一個未完工的刺繡荷包,荷包上一對鳳凰,環繞著一個“壽”字展翅雙飛。
李靈鳳自己雖然不繡,但是時不時看一眼,手裡捏著南瓜子道:“繡好一點,這個地方在加一朵小花,到時候就說是我繡的。”
知琴低著頭專心做著女紅,知棋在一旁給她捶著小腿,忍不住笑道:“他又不傻,一眼就看出不是大小姐繡的了。”
李靈鳳舌尖靈活地吐出瓜子皮,眼眸一轉,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小花別繡了,繡的歪一點,看上去像是個新手做的才好。”
“什麼新手?”陳壽掀開簾子進來,知琴趕緊把荷包藏了起來,知棋撫著胸口,小臉紅撲撲地說道:“你這個人開門走路,怎麼都沒聲音啊。”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怕什麼?再說我早就來了,正好碰見奶孃抱著小花出去,我就跟著在隔壁看了看。”
李靈鳳身子不方便,沒有下床,指著旁邊的軟塌道:“你坐在這兒。”
陳壽笑著過去,沒有在軟塌上坐下,而是一腳踢在知棋的屁股上,把她趕走了,自己替她揉捏著李靈鳳的小腿。
李靈鳳穿著薄裳紗褲,一雙裹著她修長美腿,膝脛筆直,說不出的好看。褪去羅襪繡鞋後,寬大的褲腳裡露出兩隻白膩的小腳丫,十分可愛。
看到陳壽的目光,李靈鳳得意地晃了晃小腿,眨眼問道:“好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