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少裝模作樣的膈應人,好好照顧我的女兒,比什麼都強。”
陳壽點頭哈腰,笑道:“那是自然的,岳丈儘管放心。”
李威呵呵一笑,說道:“這一點,我對你還是放心的,壽哥兒雖然又奸又壞,心黑手毒,但是對家人自己人沒的說。”
李靈越不滿地說道:“爹,你說什麼呢。”
“你看,還護上了。”李威哈哈笑著說道。
李靈越鬧了一個大紅臉,李靈鳳則在一旁看熱鬧,陳壽還是心疼自家娘子,趕緊上前轉移話題道:“知畫,去水榭把我書櫃後面,那一包毛尖取來。”
陳壽靠近了,藉著燈光一看,李威看上去反倒比上次年輕一些。
看來他漸漸地從喪子之痛中走了出來,而且心胸開闊不少,陳壽也十分開心,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功勞。
河間府,李欣的節堂內。
一群將領面面相覷,最近少將軍大反常態,經常把手下們叫到一塊,卻一言不發。
這和少將軍往日的作風,正好相反,以前時候李欣從來不做任何莫名其妙的事,每一句話都有用。
本來以為這次也是一樣,但是李欣上來就敲了敲桌子,凝聲說道:“河間府,不同於大同,此地無險可守。接下來幾天,將俘獲的流賊,押解到郊外,建造四個營寨,分別在遂州、保定、歸信、安肅四鎮。河間以北,皆是強藩,務必在明年二月前,全部完工。”
深冬建造工事,有各種不便,底下的將領竊竊私語,少將軍沒拿這些流賊當人看吶。雖然這些流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在河東時候,也被自己剿滅過一次。但是如此暴政,施與俘虜,對他們來說還是第一次。好在大家都是闖過大漠的人,更狠的事也幹過,心防已經足夠強大。
這個時候建造工事,還把時間定的這麼死,不知道有多少的俘虜要被活活累死。
不過李欣的威望太高,沒有人提出異議,只是互相表示一下驚詫。
李欣似乎是故意給他們留下時間討論,等到聲音漸漸不可聞,才接著說道:“接下來,派出驍騎哨探,在河間府四周安插暗哨。此地雖多水澤,多密林,但民風剽悍,莫要與當地百姓生嫌隙,否則倉無處可藏。”
眾人這才聽出一點端倪,似乎少將軍要離開一段時間,但是他乃封疆大吏,手握重兵,輕易不能離開屬地。
若是想走,必須有朝廷的調令才行,朝廷詔令這東西每次發出都是廣而告之,但是沒人聽到過這個訊息。
如此一來,少將軍離開的動機,便不敢往深處想了。
眾人全都緊張起來,他們不怕打仗,尤其是在少將軍的率領下。
但是幾乎是所有人,都不希望自己的敵人,是那個一直提供輜重、從未剋扣一粒米的忠勇侯。
若不是要與忠勇侯為敵,那又何必偷偷走呢?
李欣眼睛掃了一圈,沉聲道:“我將暫離此地,最長不過一個月,爾等各自堅守,不得疏忽。”
“將軍放心。”
李欣點了點頭,他的親兵早就收拾好了行裝,在營外還有穆紅和他的人在等候。
終於,營寨外的高崗上,穆紅看著從大營中出來的一隊人馬,捶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笑道:“大事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