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嘆息之後,李欣轉過身,往營中走去。
汴梁,城郊。
陳福心情忐忑,遠處的風景,和他離開時候差不多。
不過現在,身邊沒有當初的同伴,只有秦英蓮和杜金鳳。
“阿福,你怎麼魂不守舍的。”秦英蓮扭腰問道。
她穿了一身青黑色勁裝,俏臉含威,粉面含煞,自從杜少卿死了,就是一副寡婦兇相,神鬼辟易,動輒發火。
陳福嘆了口氣,說道:“我幾次不聽二叔的話,他那人固執的很,最討厭別人不聽他的,見了我不定如何動怒呢。”
旁邊的小金鳳一臉憂心,不知道是為陳福,還是為她自己。秦英蓮則滿不在乎,在他頭上敲了一記,現在她已經自覺地把陳福看成自己的女婿,啐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自家長輩還怕。”
說起來,陳壽是嶽祥的乾兒子,嶽祥是秦英蓮的二爺爺(或者親爺爺),陳壽也就是秦英蓮的叔父輩的。
他拜岳祥為乾爹的時候,老頭兒已經七八十了,所以顯得輩分格外大。
秦英蓮可沒有當人侄女的自覺,她自來野慣了,又長期是香主。
白蓮教這個組織很奇怪,香主常年見不到上一級也很正常,所以她身上有長期一把手的惡習,為人比較跋扈。
陳福被她一訓斥,反而更慌了,杜金鳳忍不住說道:“秦姨,阿福很難受,你別說他了。”
秦英蓮冷哼一聲,轉過頭去,低聲罵道:“又是一個沒出息的。”
陳府內,陳壽不停地走來走去,派張和出去看了好幾遍了。
“還沒來麼?”
張和苦著臉道:“大人,這才過去一刻鐘。”
陳壽笑道:“是我急了。”
這小子一走這麼久,說不擔心是假的,不生氣也是假的。
剛開始的時候,陳壽是一連幾夜都做噩夢。
要是陳福真的出點什麼事,自己光是兄嫂那邊,就沒有辦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