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阿塵果然是在怪罪本宮,這般偶爾耍耍小性子,還真是別有一番情趣呢。
玉凌塵眼看著這手只怕是一時半會是抽不出來了,眼神不住地落在那斷掉的琴絃之上,另一隻手,輕輕地撫著琴絃。
雲凱蒂隨意暼了眼身側之人,一個個榆木疙瘩,還不趕快將這琴抱下去,只管給本宮找最好的琴師,務必將這琴給本宮修好。
不等侍衛們出手,玉凌塵一把將古琴向自己懷間拉近了幾分,於外人而言,這不過是一把再尋常不過的古琴而已,只是於我玉凌塵而言,多少個想著不如自我了斷的日子裡,唯有這古琴一直陪伴著自己。
雲凱蒂這才想到了什麼,都是自己關心則亂,若是說這最好的琴師,阿塵敢排第二,怕是沒人敢排第一。大陵梅蘭竹菊四公子的名頭自然不是浪得虛名。蘭幽香清逸,品味高雅,與阿塵甚是相得益彰。
“不勞殿下費心,阿塵自己想辦法將這古琴修好便是。”玉凌塵隨手看向自己劃傷的三個手指,阿塵倒是無妨,只是怕是公主殿下一時半會聽不到這琴音。
“阿塵可以交好的琴師,本宮這便派人請過來。”雲凱蒂自然知曉玉凌塵這愛琴如命的秉性,不由著他來又能怎樣。
只是這文人雅士最是難纏,一個個酸腐不堪,卻不知又哪裡來的臭脾氣,若是強行將人綁來倒是不難,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為自己做事,只怕是艱難。
“阿塵一直久居公主府,閉門不出,若說是相熟的琴師自是沒有,聽說過的大能倒是有那麼一個,只是脾氣甚是古怪,只怕是……”玉凌塵話說一半,雲凱蒂便猜到了其中深意,一個個糟老頭子,要不是阿塵好這口,看本宮不將你們綁到公主府來,將那十八,摸,江南春給本宮演奏個三天三夜不許停,若是敢有反抗,就剁碎了餵狗。
“阿塵要是但凡有需要,這府中的金銀玉器,只要那能人異士可以看上的,阿塵只管拿去便是。”
玉凌塵只是稍微點頭,以示感謝。視線自始至終沒有落在過雲凱蒂身上一眼。這熱臉貼冷屁股的滋味,公主殿下可是還喜歡。
翌日一早,玉凌塵簡單地與管家報備之後,便抱起古琴,手上的紗布綁得不知有多厚,幾根手指完全吃不上力,抱著古琴難免有些艱辛。
只是在管家看來,卻是另一般模樣,賤人就是矯情,一個區區男寵,莫不是真當自己是那金枝玉葉不成。若不是殿下偏寵著你,就憑你這弱不禁風的模樣,只怕是丟到那瀟湘館裡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玉凌塵哪裡顧得上這管家心裡如何做想,這前腳剛剛出門,眼看著不遠處那主僕二人,那輪椅,那抹淡紫色衣袍,怎好這般熟悉,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玉凌塵一路小心地跟隨其後。
“先生,後面那人可是要了結了他?”薩圖不過片刻功夫,便感覺到身後生了尾巴,只是這明顯跟蹤就不在行,這些天來,跟蹤先生的人多了,只是這般不怕死的還是頭一個。
百里寒雙眼微眯,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只看著前面不遠處便是那如意樓。隨手指了一下。
這大白天逛窯子,先生何時生出了此般癖好。薩圖亦不敢抱怨只得聽命行事。
只是可憐了玉凌塵,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出入這煙花之處,若是傳到長公主府只怕是不妥。
“呦,這不是玉大公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