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吩咐過莫要驚擾郡主。”親衛們一把將刀飛飛攔在門外。
刀飛飛心頭一緊,枉顧親衛們阻攔生生闖入了太子寢殿。
一盆血水分外惹眼,刀飛飛怯怯地上前,只看著雲扶蘇一把將一旁的太醫推至一旁,嘴角揚起一抹若無其事的笑意。
“都說過要飛飛早些歇息的,如今還是吵到了飛飛,都是孤的不是。”
刀飛飛稍緩了片刻,顫抖著扯起雲扶蘇的衣袖。隨手夾起藥棉。
“臣女來給殿下消毒。”
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消毒過後重新滲血,只叫人好不心疼。刀飛飛強忍著手上的顫抖。這要是在現代恐怕是要縫針的。
雲扶蘇將忍著一聲不吭反倒嘴角上一直扯著笑意,還不忘安撫著刀飛飛。
“飛飛莫要掛在心上,孤不過月黑風高,犯了懶,一不小心撞到了那擾人的石柱之上,孤自小便皮糙肉厚結實的狠,不過這點小傷不打緊,用不了多少時日方能長好,只是免不了落疤,飛飛到時候莫要嫌棄才好。”
紗布一圈一圈好不容易纏好,鬆垮垮地,不用看都知道怕是纏成了一個粽子,雲扶蘇小心地隨手摸了摸,也不敢有大動作,先前只是疼得厲害,如今又怕這紗布若是掉了下來,再辛苦飛飛纏上一遭孤已是心疼不已,眼看著她那發紅的眼眶,若是再害她梨花帶雨哭上一遭,只怕是要了孤的命了。
刀飛飛若有所思不敢對上雲扶蘇的視線。半會終是忍不住開口。
“殿下,臣女是不是給殿下招來了禍事,如若……”
雲扶蘇好一陣心口發疼,也顧不上其他,猛然起身,一把將人握緊。
“如若怎樣?飛飛可是想要棄孤而去?”心頭的酸澀,七上八下,分不清來路,只是卻是痛得只比那額間的疤愈加銘心刻骨。鈍刀子挖心不過如此。
人的心都是肉做的,刀飛飛原以為,自己對雲扶蘇的情愫最多不過是兄妹之情,此刻卻是悄悄地變了味道,或許早在將軍府中他無意中看到自己洗澡開始,或許是暗獄之中以身相護,或許是為了救父親抗旨趕往幽靈郡,再或者是淼淼自盡之時,那雙擋在自己眼前溫柔的手和那句。
“乖,別看!”
如果自己穿越到異世,註定是他雲扶蘇的人,為何不早些行使我太子妃的權利,一心只夠愛一人,那個人又偏偏是深愛自己的太子表哥,又有何不妥?
“臣女是說,如若東宮容不得你我,就私奔吧!策馬奔騰,紅塵作伴,倒也快活!”
雲扶蘇只覺得自己這十八年來,從未有一時半刻如此大悲大喜過,莫不是上天終於垂憐我雲扶蘇,這便派飛飛來陪伴孤的麼。
雲扶蘇好不容易壓抑著欣喜將人帶入懷中,只怕是這幸福來得太突然,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從指縫間溜走。
“孤不要飛飛隨孤亡命天涯,孤要你做孤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有朝一日成為萬人敬仰的大陵皇后,百年之後飛飛是要隨孤一同葬入皇陵的,孤哪裡捨得委屈飛飛半分。”
刀飛飛只看著雲扶蘇的堅定與認真不免動容。若是自己沒有看到過金陵帝墓中的那唯一的陪葬之物,即自己手中這本無字天書什麼鳳沉皇后手札,就在這一刻,自己真就想著,或許就如此,一個眼神,一個擁抱,一份心動就到老,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