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小築屋頂
夜離眼神之中竟是說不出是何滋味,這丫頭竟不知會如此逞強,醉了也好,可以哭可以鬧,不用再那般辛苦假意逢迎。
“世子,時辰不早了。”青椒只看著世子這般隔三差五的便來東宮飲酒作樂一番,雖然無傷大雅,但是著實不妥,畢竟這東宮的守衛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哪一日不湊巧被逮個正著,想必依著世子的脾氣,費力解釋自然是不會,拳腳功夫怕是免不了施展一番,終是自找麻煩不是。
只見夜離猛然起身,這二人也真是讓青椒刮目相看,隔著屋頂對飲,竟然都能醉了。夜離踉踉蹌蹌地正準備離去,一個回身,險些與青椒撞在一起。
“加急傳令下去,南陵醉再運來,五百壇。”夜離伸出手掌,顫顫巍巍地在青椒面前比劃了半會,最終伸出三根手指,自是那五百壇無疑。
誠王府
管家眼看著將軍府出事這都已經半個月了,王爺終日茶飯不思,不眠不休,除了每日上朝,便將自己困在那暗室之中。長此以往,怕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只得派人傳信慶雲觀那裡。
“奴才見過太后。”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管家就知道,太后面上與王爺疏遠,其實心裡還是最是記掛王爺的。
太后示意管家不必多禮,只是詢問了雲誠的去處,便直奔著暗室而去。
說是暗室,只比那千年寒冰洞好不了多少,眼看著正值三伏天,怎好如此這般寒冷徹骨。
雲誠吩咐過,除了自己,任何人不得闖入暗室,違令者殺無赦。這些天好不容易睡熟了,做了一個美好的夢,一如那年,梅園花開,花開正好,只是初塵可知道,只是那驚鴻一瞥,本王卻未來得及告訴你,那梅,那雪,於本王而言,均不及你半分。
“是誰?好大的狗膽!”雲誠隱約聽聞腳步聲,緊忙起身,正想將冰室之門封實,卻來不及。
“怎麼,哀家若是不來,誠兒便想著與那人殉葬不成?”太后眼看著那一口冰棺便什麼都想明白了,誰說唇薄就一定薄情,愛過方知情深,醉過才知酒濃。
哀家是不是當真錯了,若是那日哀家沒有那般逼著那人離開我誠兒,會不會結局會有什麼不一樣。
太后怎會不知自己如今這般引咎自責不過是自欺欺人,皇帝那裡若是當真對誰動了心思,只比那閻羅更加狠戾,他護國大將軍府早晚會有這麼一遭,哀家只是不捨我誠兒這般自輕自賤,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也就罷了,哀家卻不能坐視不管。
“母后如今可是滿意了,再不必擔心初塵他會給兒子帶來什麼不妥。”雲誠冷冷地看著太后,只如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還不如只將太后當作仇人,這樣太后心裡或許會更加好受幾分。
太后左右思慮之下,或許將那日之事如實相告,對誠兒也是一種寬慰吧。
“誠兒莫怪母后狠心,那日慶雲觀之事……”不等太后將話講完,只見雲誠好一陣苦笑。
“母后當真是看低了兒子還是低估了兒子對初塵的一番情意。”
刀文珏是怎樣的人,雲誠豈會不知。別說那女子相貌身段不過一般,即便是那些高門大戶的妙齡貴女,多少擠破頭想要初塵多看兩眼的,初塵都沒有放在過心上,又當真會對那樣一個尋常得不過再尋常得女子做出了那種事情來。
虧得自己先前犯渾,竟誤以為初塵是在報復本王,雲誠你還真是傻得可以,初塵只是,只是不想本王為了他走上那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