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塵只當作沒聽見一般,轉身便走。上官臨風豈是個沒脾氣的,手中寶扇即開,眼看著祭出。
雲凱蒂眉心緊蹙,拍案而起,面色並不那麼好看。正所謂打狗且要看主人,況且阿塵在本宮心中的位置,他上官臨風豈會不知,竟然公然到我公主府欺侮我的人,莫非真當本宮是個死的!
“殿下息怒,臣只是與玉公子玩笑而已!”上官臨風忙著陪上笑臉。就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如此一鬧,玉凌塵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上官臨風這個人,若說是討厭,著實令人討厭到骨子裡,只是偏偏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莫名其妙地對自己示好,今日這出戏竟不知為何,玉凌塵猛然心頭一酸。
她還是在意我的,不是麼。如此想來便是那上官臨風百般刁難且如何,翩然回身,只看了一眼雲凱蒂身旁的空座,步履翩躚地走了過去,視線若有似無地落在雲凱蒂的身上。
雲凱蒂竟不知為何,眼看著那人緩緩地走向自己,心揪得越來越緊,彷彿窒息了一般。
傻子,明知那上官臨風有意為難,歸去便歸去,有本宮在,又有誰敢為難阿塵半分。
雲凱蒂只看著那落在自己身上飽含情意卻有意閃爍的視線之時,心裡忍不住好一陣發甜,我的阿塵,原來是不想本宮為難。心裡是甜的,面上便再也藏不住。那淡淡的笑容映在臉上,彷彿十幾歲的少女情竇初開時,美好中帶著羞澀泛著隱隱的紅。
“阿塵你,沒事吧?”雲凱蒂見玉凌塵隨手整理番衣袍,便跪坐在自己身側,沒忍住隨口問了一句。
“臣沒事!”玉凌塵本想著回應一笑帶過,卻發現,面上僵麻得狠,任由自己如何努力,竟也笑不出。被上官臨風這麼一鬧,險些耽擱了正事。不過,或許這也是個契機也說不定。
玉凌塵便是不用抬頭也知道,那上官臨風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好不灼熱,雖然不知他究竟要做些什麼,但是玉凌塵本能地覺得,這人自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好在對自己應當並無惡意,要不然那枚玉簪便是自己的催命符。
“殿下果然小氣得狠,莫不是怕臣將這玉公子拐走不成,殿下只把這寶貝小心藏著掖著,就不怕這珍珠也會蒙了塵,老虎終究養成貓?”上官臨風隨手捻一杯酒水,一飲而盡。好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言語之間雖無不妥,卻是字字誅心。
雲凱蒂只是小指一勾,若說是這作死的本領,怕是他上官臨風屬第二,便沒有人可以屬第一,或許他該感謝本宮今日心情好。回神之際,只見玉凌塵在一旁若無其事地啃著西域進貢的果子。
平時讓他吃上一口,跟要了他命一般,不是嫌苦就是發酸,今日倒是好伺候了許多。
雲凱蒂只覺得心頭好一陣泛酸,竟不知是那盤中的果子犯了錯,還是對面那紅衣妖孽之人,再或者是自己眼前這不肯屈服的人兒!
上官臨風掐算著時辰眼看著自己軟磨硬泡了兩個時辰,從雞叫磨到眼看著烈日當空,反正本侯爺有的是時間和你消磨。
眼看著雲凱蒂一直不吐口,上官臨風原本還想著如何再加一把火,剛準備開口,只見玉凌塵猛然起身。
“臣願意與侯爺走這一遭,不過彈奏個小曲,無妨!”玉凌塵恭敬地施了個禮。
雲凱蒂狠狠地捏緊帕子,好一個無妨,便是本宮都捨不得你受上半點委屈,他上官臨風算是個什麼東西。雲凱蒂正準備起身,卻被婉兒從旁一把扯住衣袍。
雲凱蒂自然知曉婉兒的心思,只是有本事明裡暗裡只管朝本宮來,想要欺侮阿塵半分,只怕是不行。
雲凱蒂只見玉凌塵一直拱手伏低著頭,難不成本宮今日一時不答應,阿塵便要一直如此逼本宮。眼看著那雙手明顯有幾分顫抖,雲凱蒂終是不忍。
“如此也好,阿塵也該出去散散心。”見識了外面世界的血雨腥風,或許你就會明白,本宮是如何小心而艱難地把你保護在本宮身旁。
上官臨風雙眼微眯,好不得意地在一旁搖著寶扇。這個玉凌塵還真是有趣的狠,如此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本侯爺要逼娼為良似的。
眼看著雲凱蒂這裡好不容易開口,上官臨風自然懂得見好就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