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誰知道這事。”
將厚重的狐裘搭在膝上,海拉爾倚靠在躺椅裡,她似乎又打算欣賞自己的手指甲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個女人在幹什麼,巴德爾露出厭惡的神情,他回答道。
“我只派人通知了你。”
“哦。”
海拉爾應了一聲,開始遠遠打量著自己的兒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越來越覺得巴德爾像個陌生人了,還不如一條狗和自己來得親切。
但沒辦法,誰讓這個廢物是自己的兒子呢。
海拉爾嘆了口氣。
“辦你該辦的事,在慶典日之前,我不想看到任何意外出現。”
巴德爾輕笑了一聲。
“雷迪亞翻不起什麼風浪,他甚至連訊息都不知道。”
“自信和自大是兩碼事。”
嘆了口氣,海拉爾語氣幽幽,“你簡直和你爸爸年輕時一模一樣。”
聽到這滿是嘲諷的話語,巴德爾牙關緊咬,太陽穴鼓了又鼓。
但和這麼多年來一樣,他什麼都沒說,然後一甩衣袖,快步朝門口走去。
在他離開後,宮女和侍應魚貫而入,他們會為貝德福德陛下送上最後一程。
......
“死了,今早的事。”
海螺裡傳來一句簡短急促的話,簡短到像是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雷迪亞的手抖了抖,他還想再聽一遍,但那枚納沃利海螺已經失去了光澤,這代表他一直擔憂的那件事發生了。
——父親真的死了。
因為私生子的身份,從兒時起自己就很不受待見。
而和父親呆在一塊的時候,周圍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就會對自己畢恭畢敬,這種開掛一般的感覺每次都能讓雷迪亞回味許久。
“啪嗒”一聲,雷迪亞慢慢蹲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為這個註定的結果而悲傷,但眼淚卻是真的沒止住。
鐵漢柔情最是讓人動容,站在雷迪亞不遠處,洛因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