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粗獷的聲音響了起來:“誰啊?”
“住店。”梁魏說,“掌櫃的快開門,外面冷死了。”
屋內想起了一陣盤盞碰撞的聲音,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開了門。
那人穿著小二的衣服,渾身酒氣,臉上也因為喝酒而有些泛紅。他上下打量了徐蘭和梁魏一番,問道:“你們從哪裡來的?要去哪裡?”
梁魏故意裝作不耐煩地說:“你是小二還是捕快啊?少這麼多廢話,趕緊開一間客房,莫要耽誤時間。”
小二見他這般說,這才讓兩人走了進去。
一進門,徐蘭就聞到了重重的酒味。
桌子上並沒有酒菜的痕跡,但上面還留著不少沒擦掉的油印子,顯然是剛才吃喝之人收菜太過於匆忙,沒來得及清理乾淨。
一位五大三粗的漢子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他穿著掌櫃的衣服,嘴裡卻叼著一根牙籤,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你們兩人咋開一間客房?”他上下打量了徐蘭一番,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見徐蘭身形瘦小,這掌櫃地便突然笑道,“嘖嘖,難道是兔子爺?”
梁魏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罵道:“有辱斯文啊,我連夜讀書要他磨墨伺候,怎麼到了你嘴裡,竟成了那等不雅之事?”
“哦,原來是讀書人啊。”掌櫃的陪了個笑臉,“行了,上面都是空房,你自己挑一間吧。”
梁魏氣得搖頭不已,又裝作一副讀書人不想與他吵架的清高模樣,帶著徐蘭跟在小二身後上了樓。
徐蘭只覺得那掌故一直盯著自己,那目光讓她覺得不舒服極了。
此時就算她再沒有出來行走地經驗,也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和之前住店的客棧相比,這家無論是掌櫃還是小二,都顯得極其古怪,就像是根本不是做這一行,而是旁人假扮的一般。
到了二樓,梁魏挑了一間最裡面的。
他吩咐道:“多送些燈油來,我晚上通宵看書,鋪蓋就不用再拿多的來了。”
小二點點頭,過了好久,才把燈油送了上來。
梁魏關好門窗,仔細檢查了屋子一番,這才湊到徐蘭耳邊輕聲說道:“那些人可能是匪徒。”
徐蘭皺了皺眉頭:“那我們怎麼辦?半夜逃走嗎?”
梁魏搖頭道:“這次出來我們未帶什麼行李,衣服也穿得破舊,他們未必會對我們動手。我假裝整晚看書,便是讓他們知道沒有半夜下手的機會。”
徐蘭心中還是充滿了擔憂。
她左右看看,低聲道:“那這家客棧原來的掌櫃呢?”
若是徐蘭沒算錯,之前他們落腳第一家掌櫃的朋友,便是開得這間客棧。想想他們已經許久沒有通訊了,再聯絡到剛才她看到的,徐蘭心中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梁魏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家原來的掌櫃也不一定被殺了,畢竟這是官道,這夥人求財的可能性大。咱們還有要緊事不能惹出任何事端,若是被人發現我們真正的身份,引來京城的注意,那便前功盡棄了。”
“可是……”徐蘭咬了咬嘴唇,“就這麼放過這些壞人嗎?”
梁魏搖頭說道:“自然不能放過他們,不過這次,我們要智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