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貴被狗趕跑了。
徐大海追了出去,可他眼神不太好,周圍又是黑燈瞎火的,他只跑了兩步便不敢繼續追下去了。
不得已,他只能硬著頭皮重新回到了小屋內。
“你又回來幹啥?”張氏不客氣地說,“徐大海,你又要把我們從這裡趕出去嗎?”
“誰趕你們了?”徐大海悶悶地說,“不是你們自己跑了嗎?趕緊跟我回去吧,這大晚上的,門又壞了,這裡根本就住不了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去推張氏,想讓她帶頭一起回家。
張氏卻是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幹什麼?”
徐大海有些著急地說道:“咱們有事好好說不成嗎?非要鬧成這樣。”
張氏不理他,自顧自地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徐大娃則拿著工具,開始修起了院子的大門來。徐蘭則站在大門口,等著大黑回來。
徐大海突然覺得自己被排除在外。
彷彿他們三人才是一家子,而他徐大海則是個外人。
“大娃,我來幫你。”徐大海摸了摸鼻子,知道這次的事情鬧得太過僵硬,便只能悶頭開始幫忙幹活,希望張氏早點消氣。
到了晚上,張氏還是沒有鬆口,徐大海只能灰溜溜的一個人回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他每日裡都會來打掃幫忙,殷勤小心到了極點。可是除了徐大娃以外,張氏和徐蘭都根本不理他。
這冷屁股貼得多了,徐大海也漸漸來得少了。
村裡不少人看到這樣,好心地回來勸慰,而一些心術不正地則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大海啊,你一個人怪可憐的,走走,到我家去喝酒,讓我家婆子給你整點好吃的。”
“大海,走,叔請你喝酒。”
村裡一些遊手好閒之人,開始時不時地去找徐大海喝酒。
徐大海只覺得自己突然人緣大好,心裡高興,便跟著這些人廝混起來。每日裡飲酒,這些人又不要他的酒錢,言語中不時的捧著他,一時間徐大海竟有些飄飄然起來,竟再沒去找張氏他們。
“爹爹又去何人喝酒了。”徐大娃悶悶不樂地說道,“他倒是好,家裡沒人看著,倒像如魚入海,自在得不行。”
徐蘭抿嘴笑了笑:“哥,你說話也開始變得文縐縐的了,什麼‘如魚入海’都說出來了。”她飛快地看了眼正在忙著做飯的張氏,低聲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看那些人接近爹爹,定是有目的的。”
“那咱們咋辦啊?”徐大娃發愁地說道,“爹爹真不讓人省心。”
“現在沒有辦法。”徐蘭說,“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她拿著個鋤頭,對徐大娃說,“走了,咱們自己的活計還麼弄完呢。”
兩人出了門,便到了徐二家的空地中。
他們熟練地開始用鋤頭翻起了地,時不時地把水往上面撒。就這樣大約一個時辰後,徐蘭這才直起了身子。
“我看差不多了。”徐蘭看著已經被他們翻了一遍的土地,比劃了一下,“可以找人搭棚子了。”
“妹啊,你說的那什麼暖棚到底靠譜不?”徐大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聽起來是很有道理,現在到底是冬天,真能種的出來東西嗎?”他踩了踩地面,疑惑地說,“土都快凍住了。”
“肯定可以,我有秘方,哥你就放心吧。”勞動了這麼久,徐蘭也覺得有些累了,“咱們吃完飯,下午便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