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那兩個能被他一招撂倒的軟趴趴的弟弟,進山兩個月後,便能和他過上十幾二十招,再過三個月,居然能勉強和他打成平手。
這叫城城很有危機意識。他覺得自己不能這麼荒廢下去,必須要進山跟陳老認真學幾招,不能叫兩個小屁孩打敗了。
否則,他兄長的尊嚴和威信往哪兒擱?
就這樣,陳老又多了個學生。
城城並沒有拜陳老為師,像大寶小寶這樣隨侍他左右,給他洗衣、打掃衛生。只是每天早上跑步進山,跟陳老練一上午的武藝,中午吃完蘇漪給他們做的愛心餐,略做休息,然後跑步下山,下午在劉坪家裡接受費老和周教授夫妻的教導,有時安教授和岑香雪也會教城城一些他感興趣的農學和醫學方面的知識。
大家的日子都過得很充實而快樂,覺得空虛寂寞傷的,只有肖義。
他已經小半年沒怎麼和媳婦、兒子和老爹見面了。尤其是媳婦,居然又為了兒子拋下他,進山陪學。
他就知道,有了兒子,小蘇就會忘了他這丈夫。上次她從劉坪回來,明明答應得好好的,說以後都跟他住,倆人一起過日子,再生個小棉襖什麼的,放在身邊自己帶。
結果轉頭便丟開他,成了山裡蹲。信沒有一封就算了,連電話也是一個月才有一通!每次說幾句話,就結束通話。
他給她打過去吧,她還不高興,說是山裡村公所離她住的地方挺遠,每次為了接他的電話,要跑十幾分鍾,可累了。反正也沒什麼事兒,讓他別亂打電話。
肖義心裡那叫一個苦啊,瓦涼瓦涼的。難怪都說七年之癢難過。如果他不是經常偷偷和城城聯絡,知道小蘇並沒有在山裡發展別的物件,肖義都懷疑自己被始亂終棄了。
……
“媳婦,小蘇,馬上就是中秋節了,你幾時回城,也陪陪我嘛?”肖義為了工作方便,在家裡裝了電話。這天他下班,去友達飯店吃了晚飯,到家便進書房,關上門給蘇漪打電話。
“咱們都四十二天沒見面了。這次中秋節武裝部、革.委、知青辦和知協要聯合搞文藝演出,不僅請了文工團的人,還在民間請了不少藝術家上臺表演。”
“我手裡有幾張票,你回來,咱們和嚴二兩口子、志國夫妻、潘公子夫婦一起去看錶演。之前巧巧、蘭子和梅子都說好久沒見著你,想你了,讓我把你召喚回來,大家一起聚聚。”
蘇漪在電話頭那頭笑:“他們想我,那你呢?”
“我當然也想。特、別、想!”肖義一字一句道。聲音低磁,語氣繾綣,深情又溫柔。
“那你再多弄些票,我想帶城城、大寶小寶和陳老、費老他們去看看演出。這陣子大家上課、教學辛苦了,得好好犒勞他們。”
“我一個人在家,更辛苦好不好!”肖義無意識地和蘇漪撒嬌:“他們有什麼辛苦的……”
“好了,別鬧。聽我的,找人多要些票啊。”
“知道了。可是媳婦,我不高興。本來以為咱們能單獨過幾天夫妻生活,你帶那麼多人回來……”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三十幾歲的人了,說話還這麼不穩重。肖部長,你知不知羞啊?”
“我幹嘛要知羞?知羞能讓你每天陪我睡覺嗎?”肖義理直氣壯地耍無賴:“媳婦,我不管。這次回來,你得多陪我住段時間。咱們總不在一起,你答應我的小棉襖,什麼時候給我生?我想抱媳婦,也想抱閨女。”
蘇漪聽肖義這麼說,也有些意動,最近大寶小寶聽話不少,不用她每天盯著也成。她也想要個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