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機裡又安靜了一會兒,緊接著聽到一聲哐當的巨響,把王丹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對著耳機話筒喊:“喂!喂!你怎麼了?說話啊!”
雖然咖啡廳裡並不安靜,但他這麼一喊,還是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幾個正在談論上億專案的西裝男,和一個正看著筆記本的辦公室女郎都把不滿的眼光飄了過來。那道道目光中不約而同載波了一段清晰的資訊:什麼素質啊你?直到王丹面紅耳赤地向他們點頭致歉,這才大度地放過了這個楞頭小子,展示出一副紳士與淑女姿態。
王丹用手捂住耳機線上的麥克風:“喂,小蚊子。。。你沒事吧?”
耳機裡傳來一陣呻吟,不過這個呻吟經過電子變音之後有一種說不出的可笑感,王丹一時忍俊不住。
“哎呦。。。沒事。。。剛才沒坐穩。。哎呦。。。疼死我了。。”
王丹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這才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來。他知道要是讓小蚊子聽到他幸災樂禍的笑聲,那可真不要死的太愉快。
強忍著聽小蚊子在電話那頭咿咿呀呀的哼了半天,動靜終於結束了,應該是小蚊子把這陣疼痛忍耐了過去。
“喂,你小子還在嗎?”小蚊子看來是個意志比較堅定的人,剛好了疼,馬上把注意力拉回正道。
“在,在。。。你沒事了吧?”
“哎呦。。。行了,說正事。氣死我了,你小子現在還不認為這是個靈異事件嗎?”
“。。。也不能這麼簡單就定義了吧?你怎麼知道不是我的幻覺。”王丹覺得聊閒篇無所謂,但要是做為破案線索就不太靠譜了。
“你真是笨死了,”也不知道小蚊子是在忍著疼痛還是真對王丹恨鐵不成鋼,總之話筒裡的聲音有點咬牙切齒:“你看過警方的卷宗吧,他們現在有幾個疑點沒有破案思路。其實多數可以用一些假設來回答,但其中關鍵的有一個,就是那些失蹤的人身上既沒有發現被強制限制、捆綁的痕跡,也沒有被服用致幻或昏睡藥物的跡象。”
“十個健康的成年人,在明知道生命有極大威脅的時候,居然無一進行反抗,全都乖乖的等死,你覺得這用一般的邏輯能解釋通嗎?更何況從警方的屍檢報告上看,受害人還不是瞬間致死,而是有著一段不短的死亡過程,難道這些受害人都跟你一樣笨的像豬嗎?臨死都不知道反抗一下?你難道不覺得是有什麼無法解釋的原因造成這種現象的?這還不靈異嗎?嗯?”
“。。。好吧好吧,你說的都有理。那你說吧,靈異案件該怎麼破呢?”
王丹這時候也不敢擰著小蚊子的話說,不過順便給他出個難題還是可以的:現實中哪兒有靈異案件,看你還能說出什麼花兒來不成。
果然,小蚊子開始沉吟了一段,再張嘴說話時語氣也不是剛才那麼的囂張了:“嗯。。你提了一個好問題。。。不過,這難不住我。。。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
“好的好的,我等待你的奇思妙想。”王丹終於從小蚊子無休止的語言傷害中暫時脫身,不由住吐出一口長氣。
不過他自己的思路也被自己剛才得而問題吸引住了,呆呆地望著窗外的人群,心裡也漫無邊際地想:是啊,如果是這類無厘頭的案件,應該從哪兒入手呢?
他一會兒覺得自己和小蚊子很好笑,這麼違反常識的事情都如此投入。一會兒又覺得可能自己很牛比,靈異耶,萬一要是真的,那自己會不會成為超人呢——要不要設計一套專用服裝呢?
正在王丹神遊天外之際,一隻手重重地拍了他肩膀一下,把他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正是在鬱可欣辦公室裡見過的那個臉色陰翳的男子。
王丹有點莫名其妙看著侯三:“這位。。大哥,您找我?”
“跟我走。”侯三抓住王丹的肩膀把他拽了起來,不由分說拉著王丹往咖啡廳外走。
說實話王丹有點怕侯三,這傢伙雖然沒有看見胳膊上紋著龍啊帶魚什麼的,但那一臉的狠戾卻是掩蓋不住的。再加上這人的眼睛總愛盯著人,太讓人難受了。王丹心中不由自主蹦出一個詞:殺氣。
好在他是在鬱可欣的辦公室見過侯三,而且當時侯三對鬱可欣也很尊敬,他這才沒有過多質疑,被侯三拉著胳膊來到了外面。
大廈旁邊的停車位上一前一後停著一輛無牌的別克商務和一輛掛著京牌的奧迪Q7。侯三拉開Q7的後門,看著王丹擺了一下頭,示意他上車。
王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木偶一樣,傻乎乎地按照侯三的指示上了車。
Q7的駕駛位和副駕駛位都坐著兩個大漢,這兩位看著可比侯三兇了不止一個等級。兩人都留著現在社會人們最喜歡的莫西幹頭,兩側被剃得鋥光瓦亮,頭頂一層短髮根根朝天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