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曉得這個叫孫燕的女人，居然一點都不介意，反倒冷冷和她對視了起來，不鹹不淡地說道，“怎麼，你個小貓妖還敢用這種眼神看我，是要反了天不成？”
“你罵誰是貓妖？”夏夢一聽到這種評價，立刻就炸了毛。
前文已經講過，轉化者雖然擁有野獸的靈脈，但是內心深處，大部分還是拿自己當個人看的，生平最厭煩的，就是被人稱為“妖”，包括我的老友風黎，也最受不了這一點，而孫燕當著她的面，直接把夏夢稱作貓妖，這事要是換成風黎，只怕當場就得動手打起來。
“說你是，你還不承認？”孫燕依舊是那副傲嬌中伴隨著不屑的表情，輕描淡寫，掃視了夏夢一眼，語氣不陰不陽，體現出濃濃的優越感，“不要以為找了個靠山，又獲得了跟宗教局聯合行動的機會，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本質上你還是個異類，包括你在洞裡的那些姐妹，也不是什麼好貨！”
“你……”
夏夢有點抓狂了，她一向牙尖嘴利，但碰上這位嘴巴惡毒的孫燕，卻是被人拿捏了痛處，一直朝雞眼上下腳，頓時有點張牙舞爪，擺出一副要撲過去的架勢。
我見勢不對，趕緊抓著夏夢的胳膊，對她搖了搖頭。
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夏夢最近的確沒幹過什麼太惡劣的事，可她跟隨在姥姥身邊這麼多年，難免是有些“黑料”的，宗教局的人要是認真查辦起來，肯定沒她的好果子吃。
所以我攔住了夏夢，用眼神示意她，忍一時風平浪靜。
“孫燕，你還是跟隨瓦老一起去佈防吧，這裡有我就好了！”姜文宇這才站出來表態，打發孫燕離開。
“行，既然姜老大發話了，這件事就暫時算了吧！”孫燕仍舊是那副不陰不陽的樣子，慵懶地在夏夢身上在了一眼，然後扭頭，慢吞吞地朝隊伍另一側走。
夏夢一動不動，只是那冰冷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的後腦勺看，眼裡殺機一片。
“咳……”
這時候，姜文宇發出一聲低咳，將我們的視線全都引向自己，然後擠出一副無奈的神情，搖搖頭，說林峰，剛才真是不好意思了，孫燕一直是那種脾氣，看在我的面子上，有請你多擔待。
我也跟著嘆氣，在姜文宇肩膀上拍了一下，說老薑，理解萬歲吧，同樣的事，你最好跟我保證不會再有第二次，你的人，當我的面羞辱夏夢，這到底算幾個意思啊？
姜文宇一陣苦笑，搖頭說，“這位孫燕來頭不小，她可不算是我的人，事實上，就連我這個分局的局長，也一直不太入她法眼，她是上面的人，這次參加行動，不過是跟隨我們這些基層人物，下來體驗體驗生活罷了，到最後還是會離開的，今天她是我的下屬，沒準明天，上面一紙調令，她就變成我的上級了，你得理解我的難處，隊伍實在是不好帶啊……”
我聽得出來，姜文宇這話並不是虛偽客套，於是作罷，沒有跟他計較什麼。
不久後，陳玄一屁顛顛走到我身後，壞笑一聲說，“怎麼樣，現在知道體制究竟有多不好混了吧？我一直提醒你的，最好不要介入這個職權部門太深，裡面的水比海水都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