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愣愣地看著朱俱波君臣,心裡不由得暗暗罵了起來:丫的是不是吃飽了撐的?
越是拒絕,朱俱波君臣越是心裡害怕,這不會是非要治咱們的罪吧?於是一個個痛哭流涕苦求。
見他們這樣,於奇正的想法又和收疏勒時一樣了。得得得,既然你們哭著求著,那加入就加入吧,反正哥們現在把波斯這事辦完了,隨便你們怎麼鬧。這麼一想,也就點頭答應了,朱俱波人一片歡騰。
前呼後擁到了朱俱波王庭,哦,現在應該叫區府了,於奇正才知道南面的事情,不由得鼻子都氣歪了。張寵那小子就不說了,丫的迦葉那個老禿驢也跟著起什麼哄?
不過這倒是有個好處,現在去波斯的全部路程都已經打通了,就不知道進入波斯之後會怎樣。
現在擺在面前的兩條路都已經打通了,該走哪一條呢?
從吐火羅進入波斯當然是路程比較近,而且比較好走,但從這個方向進去又是戰亂區,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考慮再三之後,於奇正還是決定從阿克賽欽方向,走馱馬古道,經達拉克,從波斯東部進入。雖然路遠了點難走了點,但風險小得多,免得又出一些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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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於奇正一行離開朱俱波之際,市裡來了一個客人。
來的可是老熟人,也是他們家的親戚——獨孤衝。
說實話,獨孤衝也不知道這次聖上派自己夫婦來這邊是什麼意思。
出發前,聖上是這麼說的:“皇后甚是思念寧兒,這是她給寧兒的親筆信,你和長公主代替我們去看看她。對了,一定要快去快回。”
雖然聖上沒明說,但獨孤衝能想到,這次行程只要還是以“和”為大方向,不然不會說讓長公主也一起來了。
在獨孤衝看來,聖上已經朝“與於奇正和平共處”這個方向邁出了一大步。
到了市區,李墨寧和長公主相見之後,甚是欣喜。姐妹兩拉著手,說不完的話。還是在獨孤衝提醒下,才記得拆開皇后的親筆書信。
獨孤沖和長公主看著李墨寧開啟信,看了幾行之後臉色變得煞白,緊接著手指不斷髮抖,最後“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夫婦兩見狀大驚,忙問李墨寧怎麼回事,李墨寧將手中信箋遞了過來。兩人看清楚信中內容,也是面如死灰。
這封信並不是寫給李墨寧一個人的。
“經兒、衝兒並煙兒、奇正及寧兒:
為娘身患重疾,已離世不遠矣。
回顧此生,從一個孤女到母儀天下,已是登峰造極。更難得的是,你們父皇一直對我關懷備至,你們這些孩子又都懂事孝順,娘只能感激上天對我如此眷顧,把世上一切好的東西都給了我。
娘對你們極為不捨,奈何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陰晴圓缺、生老病死,這是誰都沒有辦法的事情。值此之際,娘有一些話要對你們說。
經兒,太原王家是關隴集團的代表。母后已同父皇說了,為你選太原王氏女為太子妃,其中緣故不必多說了吧。父皇和母后對你都很滿意,幼而聰慧,端莊安詳,寬厚仁慈,和睦兄弟。現在只有一件事對你交代,身為國君,在關鍵大事上不能過於仁厚。尤其是在對待身邊的人方面,須防女子、防小人,吾兒當切記之。
衝兒、煙兒,對你們兩我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有一點,煙兒的身體一定要特別注意。
奇正、寧兒,娘對你們也很放心。要和你們說的,就是你們的父皇一輩子極為自信,不然也不會取得現在的成就。希望你們能體諒到這一點,儘量不要和他對著幹。奇正,經兒和你既是郎舅,又是知交,他個性軟弱,你得多幫幫他。
最後,母后要和你們這些孩子說的是,人活一世,最重要的並不是富有四海、縱橫天下,而是一家人健康平安,相親相愛的生活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