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羨想的沒錯,現在探監的陳大娘正在不斷地絮絮叨叨。
“曉鸞啊,娘和黃嬸來看你了。”陳大娘開啟一個包裹,把一隻金黃色的燒雞遞了過去。
“娘,黃嬸,你們辛苦了。我說,要不你們還是先回去吧,在這邊吃啊住的都不方便。”秦曉鸞啃著雞腿,含糊不清地說。
“怎麼會?”陳大娘的笑裡面有些許小得意:“你就放一萬個心吧,楊公子把我們安排的好好的。”
“是啊是啊,楊公子怕我們住客棧不習慣,專門把一間他們家沒租出去的房子給我們住。就在臨街上,可方便了。不是我說,比咱們在家裡都住的好。我和你娘還在說,等你出去後先別急著回去,就在縣城裡住幾天順便玩一玩。縣城裡可好玩了……”黃嬸開始了滔滔不絕模式。
“啊?”秦曉鸞眼珠轉了一圈:“娘啊,你們可得小心點。俗話說得好,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你看看你,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陳大娘不悅地說:“你罵娘是雞啊?咱自家人隨便亂說沒所謂,你這不把人家楊公子都罵上了嗎?人家好心好意幫你,還被你罵黃鼠狼。我看啊,你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好了好了,那我換個詞,”秦曉鸞換了一隻雞腿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黃嬸你看看你看看,這孩子越說越不像話了。”陳大娘跺著腳。
“是啊是啊。要我說啊,楊公子家庭條件好就不說了,人長的一表人才,談吐也很有涵養,完全沒有富家紈絝子弟的那些習性。嬸要是年輕二十年啊,都想嫁給他呢。”黃嬸開始展露她的誇誇功。
“嘿嘿,等我回家就告訴咱柱子叔去。再說了,就算咱叔答應,石頭也不答應吧?”秦曉鸞壞笑著說道。
陳大娘氣得手指亂點:“這孩子,我真想撕了你這張嘴。”
“就是就是,我說你這孩子,啥時候被於家那小子帶成一張臭嘴了呢?”黃嬸氣呼呼地說。
“切!關他什麼事啊?”秦曉鸞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曉鸞啊,”黃嬸說道:“你也別插科打諢了。我跟你說吧,我和你娘也都商量了一下。於家那小子雖說條件也還湊合,但怎麼說也就是咱落鳳鎮上一土財主的兒子,和人家楊公子沒法比。還有啊,你要嫁給楊公子,以後就是城裡人了,不是比在鎮上強的多?”
秦曉鸞苦著臉說道:“敢情您二位今兒個是來做媒的啊?”
黃嬸語重心長地說:“你娘和我都幾十歲的人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咱們都看得出來,人家楊公子對你,還真是一往情深啊。”
“唉,”陳大娘嘆了一口長氣:“娘也不繞彎彎了。孩子,娘不是貪圖他家的銀錢,也不在乎城裡鄉下的,只希望啊將來你嫁的人能夠好好的對你。這段時間楊公子一直為你的事跑前跑後的,這幾天還在求他爹去找縣令呢。”
“就是就是,”黃嬸插嘴進來:“要不是楊公子上下打點,就咱們這兩個老婆子,連現在這樣進來看你一下都不行。”
陳大娘繼續補充:“於家那小子呢,雖然也不是什麼壞人,但娘總覺得吧,他那心性還沒定下來,真的沒有楊公子穩重可靠。”
秦曉鸞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以前這兩個“媒婆”提到於奇正的時候,總是一副眉開眼笑“小正、小正”叫得怪親熱的,現在怎麼突然就變了?還有啊,就算是兩個媒婆變心了,那隻白眼狼的表現也太反常了。我這都進來好幾天了,白眼狼再怎麼白眼狼,也不可能完全沒事一樣,看都不來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