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病房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言舒是第一次看到紀墨霆錯愕的神情,儘管只是在他那張蒼白的臉上一閃而過。
“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紀墨霆攥著言舒的手腕微微用力,他的嗓音有些喑啞,眸光忽明忽暗,目光卻一寸不避的落在了言舒的身上。
眼皮從未掀過。
言舒盯著他的眼皮有片刻的出神。
“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這次的語調有些重,還帶著壓制的急迫和不安,以及小心翼翼中帶著蠻橫的命令。
言舒從來沒有想過,殺伐決斷的紀墨霆,居然會因為她這樣一句話,就方寸大亂。
用強勢來隱藏他小心翼翼的不安。
就好像一個別扭又偏執的小孩。
“我說,我是你的。”
在紀墨霆即將失控的眸子下,她再次重複了一遍。
只是一瞬間,她就感受到了紀墨霆身上暴虐的氣息消失殆盡。
“嗯,沒聽清,再說一遍。”
只是耍無賴嗎?
沒聽清那個“嗯”又是怎麼回事?
只是面對紀墨霆執拗又偏執的目光時,她沒忍不住又重複了一遍。
像是安撫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
可這人太會順著杆子往上爬了!
事不過三不知道嗎,居然一直重複他那句沒聽清
說了這麼多遍都聽不清,該去掛耳鼻喉科了!
“沒沒聽清就算了,就當我沒說過!”言舒忍不住爆發了。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小屁孩你們難搞了了。
這床上就是一個典型的大小屁孩。
“我已經聽到了,不能收回。”紀墨霆一聽言舒這話,臉色沉了沉。
周圍的氣壓都冷了幾分。
那雙褪去猩紅的深墨色眸子,閃過一絲絲委屈。
彷彿在控訴對方的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