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到，方雲啟的身軀明顯狠狠抖了一下。
他立馬降落在地上，瞳孔中已然沒有了剛才的嫉恨和忌憚，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懼。
對蠱道沒有認知的人永遠不會清楚，當蠱毒在體內發作的時候，究竟會給人帶來一種怎樣的痛苦。
那是絕對能讓人毫不猶豫主動尋死求得解脫的痛苦。
是哪怕下了十八層地獄遭受閻界酷刑也無法比擬的痛苦。
所以為何滄神國內在藥神宗的引領下對蠱道玄者趕盡殺絕，這其中就佔了很大的因素。
只要是身份地位稍微高一點的世家大族，就絕對不可能對蠱道一無所知。
因此，方雲啟一下子就怕了。
他哪怕是在巔峰狀態，都絕對不敢承受蠱毒發作時的痛苦。
更遑論現在他根本不在巔峰狀態，更是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幫他抗住那種無法想象的痛苦。
“別、別這樣……”
方雲啟連忙把長劍收起，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我、我沒有看不起你……”
看到剛才還在那兒憤怒發洩的方雲啟一下子變成了這個慫樣，陸嵐頓時冷笑一聲。
“剛才還在那兒罵我們呢，這會兒就怕了？”
詹玄淵也是用一副輕蔑的眼神看著方雲啟，譏笑一聲，道：
“我當方家的年輕一輩有多麼勇敢無畏呢，沒想到原來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看來，我還是高估了你們方家年輕一輩。”
被陸嵐和詹玄淵兩人這般當眾諷刺，方雲啟的內心早已滿是怒火。
但他不敢和詹玄淵翻臉。
畢竟他是真的被蠱蟲咬了一下，體內極有可能會被種下蠱毒。
一旦詹玄淵控制蠱毒發作，他真的很有可能會被逼瘋至死。
“這位……前輩說笑了，我們方家年輕一輩在您眼中，當然算不得什麼。”
方雲啟這回算是把自己的逼格都給掉完了。
為了活命，他竟然不惜貶低自己乃至整個方家年輕一輩。
而且還在詹玄淵面前放低了身為，稱其為“前輩”。